沒有回音。
臥室門關(guān)著的,大半夜的,人跑哪兒去了?
他納悶不已,不敢大聲喊,怕吵到隔壁的薛家爸媽,下床找了一圈,路過浴室時(shí),耳尖地聽見里面?zhèn)鱽韼茁暭?xì)微的動(dòng)靜,這才松了口氣,笑道:
“偷偷躲這里干什么呢?叫你都不應(yīng)一下?!?/p>
還是沒人回他。
“別躲啦,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是要洗澡嗎?怎么不開燈啊?!?/p>
他邊說邊擰門把手,卻沒推動(dòng)。
薛野一只手用力按著門,終于不再沉默,清潤朗澈的少年聲線壓得低低的,無端顯得陰沉而冷漠:
“我在自慰,怎么,你要進(jìn)來看嗎?”
齊鳴軒的心突的一跳,腦海中像被閃電劈過,后知后覺地醒悟,方才聽到的那幾縷莫名耳熟的聲音是什么。
那是薛野壓抑的喘息。
他一瞬間像是被燙著了,唰地縮回手,隨即才反應(yīng)過來,不對,他縮什么。
這可是他男朋友。
他定了定神:“我可以看嗎?”
里面靜了兩秒,門倏地開了,一只手探出來,猛地把他拽進(jìn)去。
他被按在墻壁上,薛野沒有表情地闔上門,手從門把手移到他身側(cè),便把他困在了自己的懷抱中。
太近了,他不自覺屏住了呼吸,避無可避地和薛野對視,昏昏然地想,原來十六七歲時(shí),薛野就已經(jīng)這么高了。
浴室逼仄昏暗,他身上那股干凈青澀的少年氣仿佛也一并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近乎成年男性的濃重的壓迫感,眼瞳黑魆魆的,危險(xiǎn)而炙熱,充滿侵略性地在他身上一寸寸掃視。
色得人喉嚨發(fā)緊。
齊鳴軒幾乎被定住了,空氣仿佛突然變得稀薄起來,只是被他這樣盯著,心跳就遽然加速,后背滾過一陣酥麻的顫栗。
他張了張嘴,一時(shí)意亂情迷,竟發(fā)出了急促的、虛弱的一聲氣音:“老公……”
話音剛落就窘迫得紅了臉。薛野似乎是笑了一下,卻并不溫柔,他慢慢往前又湊了一步,兩人之間原本就微乎其微的距離瞬間變?yōu)榱?。齊鳴軒喉頭一哽,清晰地感到有什么東西抵住了自己。
薛野側(cè)過臉,低而重的喘息瀉在他耳畔,問他:
“齊鳴軒,你想看什么?”
“我……”貼得太緊,少年蓬勃的體熱熨著他,齊鳴軒呼吸都要崩盤,意識(shí)到自己完全被薛野壓制住,忽然又覺得很沒面子,咬了咬牙,一聲不吭地伸出手。
他去摸薛野的陰莖,手靈活地從衛(wèi)褲腰帶探進(jìn)去,指尖滑過恥毛,剛觸及那勃發(fā)吐精的性器,薛野就低低地喘了一聲,猛地攥住了他的手,帶著些薄怒道: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齊鳴軒找回了點(diǎn)場子,又笑起來:
“我知道啊。”他說,臉頰還染著些緋紅,小聲說,“我?guī)湍?,好不好??/p>
那笑是有些羞赧的,雙眼晶亮,豐沛的愛意快要溢出來。薛野被迷了眼睛,有些失落地恍然大悟:
原來這又是一個(gè)夢。
他沒說話,目光沉沉地盯著齊鳴軒,像在打量自己送上門的獵物。
齊鳴軒當(dāng)他默許,手繼續(xù)囂張地往里伸,腕子卻被死死鉗住,那么用力,他的骨頭都被捏痛了。
“小野?”他不明白。
薛野直起身,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這張比從前所有性幻想中都要?jiǎng)尤说哪槪喍痰孛畹溃骸稗D(zhuǎn)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