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遞到了耳邊。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好像很多年沒叫過這個名字了，說出口時都有些陌生：“楚子瑜？”

“嗯?！睂γ娴穆曇袈犉饋碛行┏?，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生活了十多年，僅僅一個單音就聽出來，對方好像是生氣了。

他不知道楚子瑜為什么生氣。

但聽到對面說：“下次出門手機記得開響鈴?！?/p>

陳玉沉默了下，點了點頭，想起來對方不在旁邊，剛要開口，那人卻像是已經(jīng)看到他點頭了似的，將話題繼續(xù)了下去。

“現(xiàn)在在哪里？”

“唔……”他四處看了看，沒找到具體的標(biāo)志，只說出來山下站點的地名，“我陪室友出來拍照，馬上就到二星山腳下的車站了?！?/p>

他聽見聽筒那頭傳來的極輕的呼氣聲：“那邊班車一個小時一班，我就在附近，你們在車站等我，我開車過來接你?！?/p>

“哦……”陳玉又點頭，然后才說，“好。”

他習(xí)慣性地答應(yīng)下來，畢竟曾經(jīng)的他是把楚子瑜當(dāng)親弟弟養(yǎng)的，要是知道楚子瑜考了駕照，出門都得纏著人送。

但現(xiàn)在……

陳玉突然驚醒：“不、沒事，不用了，學(xué)校過來很遠(yuǎn)?！?/p>

他們已經(jīng)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陳玉都要懷疑楚子瑜是不是已經(jīng)掛斷了，那有些低落的聲音才再次傳來。

“你還是不想見到我，是嗎？”

第10章 變化

陳玉感覺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扎了一下，奔騰的血液從窟窿里涌出來，將那道傷口撕開，血液灌進(jìn)肺里，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多久沒聽到楚子瑜這樣壓抑著難過的聲音了？

楚子瑜比他小兩歲，小時候最愛粘著他撒嬌，芝麻大點的委屈事兒都要撲到他懷里討安慰。

后來長大了，這粘人的習(xí)慣也沒改掉，雖然撒嬌的次數(shù)變少了，但小磕小碰心里難過了，還是喜歡貼在他旁邊默默消化。

在陳玉的印象里，楚子瑜就是只軟軟糯糯的小獸，是需要哄著，護(hù)著的。

“我沒有！不是……”陳玉舍不得對這人說重話，只有那一次……

他至今不愿意想起，不愿意承認(rèn)的那次。

陳玉回避掉這個話題：“學(xué)校過來太遠(yuǎn)了，這邊的路窄，開車不方便?！?/p>

電話那頭還是不說話，跟小時候似的，一賭氣就把自己憋成個團子。

陳玉承認(rèn)自己敗了：“你在哪？”

“在過來的路上?！钡予み€是會好好回答他的問題，“如果班車來了，你們就先走?！?/p>

陳玉不禁嘆了口氣：“我們就在車站，你過來吧?！?/p>

“嗯?！?/p>

語氣聽上去好了些。

“這是室友的電話，我先還給他了。”

“好?！蹦穷^的導(dǎo)航報了一聲路線，隨后是楚子瑜的聲音，“手機記得開鈴聲，我快到了聯(lián)系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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