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時的滅頂快感仿佛永遠不會停下來的颶風,掃蕩過境,寸草不留,摧毀一切,將兩耳嗡嗡作響,眼前昏天暗地的池潤,完全卷入其中,裹得密不透風。熟悉風暴的人都知道,越是破壞力極強的風暴,越是只有最中間才是相對平靜的所在。而池潤此時就處在這樣一個類似風暴眼的處境中,在混亂中得到一絲其實并不安穩(wěn)的平靜。但可笑的是,將他拉入情欲狂潮的是顧采真,此刻讓他得到這片刻安寧的,也是她。沒有人會感激一個傷害了自己的兇手,哪怕她表現(xiàn)出些許體貼。但他對她那些無法直言的記憶與情愫,卻又阻止了他對她生出恨來。
愛又愛不得,恨也不愿恨。他不知前世的自己是怎樣熬過來的,那會兒的他也在寄希望于來生,可以讓兩人的處境得以有所改善嗎?但身處絕境中,想要將自己置之死地,而讓顧采真得以后生的人,會不會一邊孤注一擲,一邊惶恐倒頭來一切只是一場空?
所有封禁于口的愛戀與負疚,是他再一次拿輪回當一場豪賭的勇氣根由,哪怕之前已經(jīng)失敗過很多回,哪怕如今也依舊是他生未卜此生休。
“嗚……”池潤微弱地低吟了一聲,模糊了一切不可言說的情緒,把情欲弱點疲憊地親手坦露在對方的面前。
顧采真揉了揉他濕漉漉的眼角,摟著他繼續(xù)聳腰挺動,仿佛用這種體位給他一絲安撫,但又不肯就此放過他。他看不穿她的矛盾,她自己更是毫無所察。情欲如酒,叫人醉生夢死,哪怕她從來都明白,一醉無法解千愁。
“唔嗯……”呻吟斷斷續(xù)續(xù)地隨著男人身體的起伏戰(zhàn)栗,不斷地自水紅的唇瓣間逸出,后穴層疊的軟肉下意識夾住顧采真的性器,不停吮著咬著,巨物受不得這種明晃晃的引誘撩撥,生生又脹大了一圈。不算急速的抽插遇到了新的阻力,立刻強硬地進行鎮(zhèn)壓,將收緊絞弄的滑膩內(nèi)壁一寸寸磨壓抻平,并在這場毫無懸念的勝仗中肆意侵占身下的俘虜。
池潤經(jīng)不住身體里不斷增加的酸漲感,身體抖個不停,喉結也滑動得厲害。汗水染亮那塊凸起于脆弱咽喉上有著男性象征意義的軟骨,透出一股秀色可餐的隱隱色情。自發(fā)蠕動的腸肉本就沒有脫離高潮的影響,此刻柔嫩的軟肉汁水淋漓地摩擦著巨大的肉刃,像是送上門去供人蹂躪,繼續(xù)制造出更多反噬一般的快感。過于強烈的刺激讓他無計可施,眼前的暈眩與耳畔的轟鳴永無止境似的,他只覺得兩人緊密交合的部位,明明濕潤得可怕,卻又烈火炙烤一般發(fā)燙發(fā)麻。
顧采真被他發(fā)絞的蜜穴吸得有了一絲精意,也不由低聲“嗯”了一下,沉了口氣才鎖住精關。她有點意外,畢竟池潤的反應是實打?qū)嵉纳鷿翗O,這口穴居然有這般媚人的表現(xiàn),倒好似以前經(jīng)過事兒。可從來心高氣傲的玉衡澤世,怎么可能會屈居他人身下,除非……這身子殘存著阿澤的一點記憶?
當日她大破歸元城,押著花正驍一同去了摘星峰,池潤站在銀河殿里看著她,叫她“真真”。她當時心底掀起一場驚濤駭浪,事后猜測,他大約確實知道點阿澤與她的過往,雖然不知他是如何從阿澤那兒誆騙來的,但估計知道得也不多,否則這些囚禁于真言宮的時日,足夠他露出端倪了??缮眢w的記憶不一樣,他和阿澤共有一副軀體,身形外表的變化也改變不了本質(zhì),情欲是植入骨髓融進血液看不見的釘子,心心相印時是肢體勾纏的引子,強迫抗拒時是禁錮掙扎的楔子,池潤或許確實毫無經(jīng)驗,可阿澤與她卻又何止春風數(shù)度?那些纏綿與極樂是她給他身體打下的烙印,他的身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這樣的猜想于此刻的性事有害無益,顧采真心中打了個突,就按下不去理會,依舊只當他是初識情欲。畢竟,他是處子這點無疑。若要讓他真的沉溺其中,必須徐徐圖之,日夜調(diào)教。往昔與阿澤親近,她看少年雖然也常常主動,卻總會在意亂情迷時又流露出絲絲忍耐不愿,偶爾還會有點想要反將她壓下去的苗頭——當然,從沒成事。她是真心喜歡他沒錯,也不妨礙她用些無傷大雅的心機手段,誘他一次次在她身下呻吟哭泣,共赴情海欲獄,再由她親手將他送上極樂,打撈回有她相陪的人間,給予他無拘的歡愉——后來,他的轉(zhuǎn)變與甘愿,也就水到渠成了。
眼下,顧采真其實最不缺時間,在床笫間更不缺手段,但阿澤耗不起,她之前瘋狂地想將阿澤長久地呼喚出來,用藥用法等等給他的身體造成了不少傷害,所以如今必須得“勉強”池潤。她本就是要讓男人多次高潮,直到最后神魂完全沒有能力抵抗她的靈力進入體內(nèi),才能最有效地和他靈修成功。雖然一直用一種玩弄侮辱的態(tài)度對他,實則因著她的目的是為了給阿澤續(xù)命,最后靈修時池潤也不可能不察覺,是以此刻她的態(tài)度外松內(nèi)緊,十分謹慎。所以,在肏弄池潤時,她于抽插間專盯著他剛剛開發(fā)出來的敏感點不停地戳弄。那片甬道深處的凸起小點不過是塊細小的柔嫩軟肉,以前從未覺醒,今日被用手段強行點燃了欲望,才一承歡便經(jīng)歷了一陣疾風驟雨似的高潮,粗硬燙熱的肉杵不斷碾著它來回摩擦,它很快又腫又燙,敏感非常,痙攣著顫抖著無處躲避,只能被磨豆腐一般任憑腫脹硬燙的肉莖榨出一股股暖熱的汁液。
“唔……”池潤哪里經(jīng)得住這樣的磋磨,過量的快感不斷在身體里迸發(fā),卻又找不到能夠立刻宣泄的渠道。本來,在第一次前后一塊兒泄身后,他已經(jīng)沒了力氣,但當他發(fā)現(xiàn)顧采真完全沒有就此停歇的打算,而自己的身體卻在她的連番抽插頂弄下,前端面的男根再度抬頭,而那難言的私密之處也跟著又現(xiàn)出某種羞恥渴望的空虛后,登時本能地感覺到了更大的不妙和恐懼。不行……不要……別再這么深了……那兒,別、別碰……他張了張口,又什么話也說不出來,破碎的喘息和呻吟不斷逸出,他被插得快要窒息,原本酸軟的腰身費勁扭動了起來,臀部上全是汗水和淫液,粘著床榻上的床單一塊兒往上挪動,試圖逃離,卻被顧采真隨手抓著胯,用力往下一拽!
“呃啊!”他被插得太深太重,一時頭顱后仰胸腹震動,腰身一挺貼住顧采真下壓的身體,勉強為繼的喘息瞬間驟停,全身的力氣都只夠他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呻吟!又硬又燙的性器再一次齊根搗入,囊袋“啪”地拍在濕潤紅艷的穴口,過度滿脹的感覺令池潤喉頭發(fā)緊,他幾乎以為自己要被頂破了。本就不堪折磨的敏感之處,又一次被準確地撞到了,男子的尾音陡然變了調(diào),強弩之末還試圖逃走的身體經(jīng)不住這般刺激,再一回完完全全地癱軟下去,但陽根卻硬挺挺地豎著,隨著身體的搖晃而搖擺,頂端發(fā)紅,鈴口艷艷,零星淌出半透明的腺液,順著柱身往下滑,顯然是后穴又經(jīng)歷一陣猝不及防的小高峰,而前面因為兩次高潮間隔時間太短而射不出來?!斑腊?!”他兩腿大敞,臀肉直抖,腳趾死命蜷扣,小腿的線條繃得緊緊的,膝蓋都在打顫!
顧采真卻不給他緩沖的機會,對準了那嫩肉就是直截了當?shù)姆磸湍雺?。這人的表現(xiàn)矛盾得厲害,開始時看起來羞恥抗拒至極,方才又好像有幾分認命,但他的態(tài)度極其不可信,這一會兒工夫就變了幾回。當然,他絕不可能是玩的什么欲擒故縱的把戲,只怕心中有什么不為人知的心思。
或許,又是……與阿澤有關?
顧采真的面上閃過一絲陰霾,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在此時想起少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煩躁混著愧疚,還有些許思念,被揉成一團浸了油的紙,大約展開了紙張,上面也是寫滿她自己都看不懂的心緒,如今被她果斷地丟進了名為情欲的烈焰中,燒了個干凈——燒啊燒,恍如石中火,熔了夢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