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芹藻穿著月白色的常服軟袍,但凡沾上一點w跡都會十分明顯。而此刻,在他的后背與后腰處,有著幾片零碎的血跡,且這血跡擦蹭得凌亂至極,邊緣處還有幾個顯而易見的……指印。
而就和剛剛她發(fā)現(xiàn)他下巴上的血跡指痕一般,對于此項的存在,他也是渾然不覺。
顧采真輕輕擰眉,心里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季芹藻是個細心的人,怎么會接二連三忽略了這些?除非,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情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這才讓他一時想不到罷了。
反正,這些血跡總不可能是季芹藻的手按在他自己身后的。顧采真若有所思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細致妥帖包扎好的右手。那白衣上血染的指痕有些纖細,只可能是她留下的。
就像方才她推測,自己捏了他的下頜,所以才留下那些暗紅的印記一樣。所以,這些血跡也應(yīng)該是因為她的手受了傷,還流著血,才會按在了他潔凈的白衣上。
可她要如何才能在季芹藻的后背弄上這樣的痕跡?
趴上去的?撲上去的?打上去的?都不對,位置太低了,血跡也沾染得太多了。
倒像是揪住了,揉住了,按住了,擰住了……難道……
她的手臂輕微彎了彎,下意識做出一個隱約類似于摟抱的姿勢,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念頭像是火山爆發(fā)時從炸開的山石中飛濺的熔漿,閃爍著滾燙至極的火星,帶著棱角鋒利的石子,重重拋落在她的心頭,嗤啦一聲在她腦海里烙出一個驚天動地的猜測,留下濃墨重彩無法忽視的一道。
她剛剛抱了季芹藻——面對面地,手環(huán)腰地,親密無間地抱了他!
這簡直b剛剛她推測自己曾經(jīng)捏住他的下巴還要荒謬。
可能么?!
她忽然坐正了身子,迎著不知為何倒水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方才轉(zhuǎn)身的男子,雙腿垂下作勢要下床,對方果然快步走向床榻,“你怎么起來了?小心!”
她的一時腿軟是裝的,但為了b真,那摔下去的架勢是真的,但在身體歪倒落地前,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穩(wěn)穩(wěn)接住了她,一收一攏,帶著幽幽蓮香,把她扶好帶回了床榻上安然坐好。
如同安慰小孩子一般,修長溫暖的手掌不帶一絲邪念地輕輕拍著她的肩背,仿佛這樣微不足道甚至壓根未得成真的“險情”,也會讓她受到驚嚇似的,“沒事吧?怎么就突然起身……”
潤白的頸子近在眼前,咽喉處那一塊微微凸起的軟骨隨著主人說話的節(jié)奏輕輕滑動。
一根白線輕輕繞過了他的頸項,而他無知無覺。顧采真垂眸,看著它的另一端還g纏在自己的脖頸上。這副奇異的景象,讓眼前的一切并著她剛剛的猜測,一塊兒更顯不真實。
“不要……別碰我……”
“不行……嗯啊……嗚……”
“惡心……”
在耳畔近處季芹藻關(guān)切的詢問中,與腦海里交駁浮現(xiàn)的前一世這個男人的只言片語中,顧采真沉默著。她雙手順勢繞到了男子的身后,他不知是沒發(fā)現(xiàn),或者是注意到了但也沒在意,于是她順利地摟住、抓緊。當(dāng)指尖觸到被血跡沾染g涸后略y的那寸寸布料時,她在心里確定地想:就是這樣。
方才,在她沒有意識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抱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