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抱緊她,“我只是對這些祖宗有個(gè)交代,蕭家養(yǎng)了我這些年,起碼應(yīng)該知道,我是跟誰走的?!鼻嗄晗騺砝浔恼Z氣中,有種低調(diào)隱藏的獨(dú)一無二的溫柔。
顧采真搖搖頭:“你不用跟我走。你在這里,很好?!?
蕭靑更用力地抱緊她,顧采真輕輕撫上他的背,她沒有想過,更沒有逼過他,一定要在蕭家與她之間作出選擇,“我討厭蕭家,可我不討厭你。我喜歡你,蕭青?!?
所以,我沒必要讓你為難。
蕭青作為蕭家未來的掌門人,所擁有的權(quán)力與所背負(fù)的責(zé)任是都是巨大的,他從沒有想逃避的念頭,甚至向來將蕭家、將天下放在自己的生命之上,只是如今,排在他在意的一切之上的,是一個(gè)人——顧采真。
“祖宗我就不見了,反正我現(xiàn)在身上也沒幾滴血屬于蕭家。再說了,那些牌位還沒有這桃花好看?!彼浀米约恨D(zhuǎn)身要走時(shí),曾經(jīng)對著祠堂外夭夭其華的桃花林,如是說道。
蕭青告訴她,這些桃花有個(gè)特別的名字:長情。
如今就有一株長情,突兀地植于她并不漂亮的庭院中。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她的住處本就有禁制,旁人來了都是規(guī)規(guī)距距地敲門,只有柯妙與四個(gè)男人是例外,可以來去自如。
這種因?yàn)樗囊痪湓?,便不遠(yuǎn)萬里來她院中種一株桃花的事情,也就蕭青干得出來。
可能話少的男人,行動(dòng)力就……特別強(qiáng)?顧采真不由想到兩人在床笫間的一些閨房之趣,忍不住眼神幽暗了一瞬。
“長情可釀酒,醇香甘入喉?!笔捛嗫戳艘谎厶旃?,再看了一眼自己思念已久的容顏,終于忍不住上前低頭吻她,“白露前,我會回來?!?
顧采真反客為主,舌尖糾纏著他的唇齒,舔舐過他的牙尖齦肉,勾卷住他的舌頭。蕭青在她面前會卸去所有的防護(hù)和力量,所以輕易地被她推著向后幾步,重重靠在了桃花樹干上。
桃花瓣如同天上漸漸起色的朝霞片片,被晨風(fēng)吹落人間。
這樣深入纏綿的吻,讓從來冷漠的男人像是得了桃花的映照,雙頰泛起淡淡的粉。
他的腰桿習(xí)慣性挺直,如同一把隨時(shí)準(zhǔn)備出鞘的劍,寬肩平背靠于桃樹上,一身靛青色的衣衫華貴冷清。
青年的性格堅(jiān)定冷硬,本也是強(qiáng)勢之人,卻在顧采真更加霸道的吻中迷失了方向,終于有些狼狽地抬手抵住她的肩膀,低低“唔”了一聲。
顧采真知道他不能在此逗留太久,依依不舍地含住他的下唇瓣吮吸碾壓,直將那薄唇吻得些許紅腫,才肯放開。
“我釀酒,明年七夕,我們一起喝?!?
“好?!?
……
送走還要趕回分支處理未完事宜的蕭青,顧采真的心情很好。站在長情樹下仰望了好一會兒,直到季芹藻推門進(jìn)來。
晨風(fēng)卷住一捧桃花簌簌而落,白衣清俊的男人看著他深愛的人,于花雨間回頭沖他展顏。
“師傅。”她喚了他一聲。
他走至她身邊,隨手接住一片桃花,“蕭青送的?”
“嗯?!鳖櫜烧嫘α诵Γゎ^專注地看著他,“師傅,你不躲我了???”
季芹藻原本摩挲著柔軟花瓣的手指差點(diǎn)沒捏壞它,他輕咳一聲,“我沒有躲你,我只是避開柯妙?!?
“可是我昨天后來去了晚來秋,沒有找到您?!鳖櫜烧鎾吡艘谎鬯⑽⒎杭t的耳垂,假裝什么也沒看見。
季芹藻沉默了一下,決定繞開這個(gè)他解釋不了的話題:“今晚,你來找我。”
“嗯,嗯?!”顧采真睜大眼睛,驚訝之余,迅速染上一絲笑意。
年長男子實(shí)在有些不敵她這樣炙熱得簡直露骨的眼神,“不是你想的那樣!”縱使性子再好,此刻也羞惱得起了薄怒。
顧采真無辜地看向他,“師傅,我想的那樣,是哪樣?”論無賴無恥,翩翩君子哪里是她的對手?
季芹藻語塞,低眉斂目不與她直視,同時(shí)以拳掩口干咳幾聲:“咳咳……”
顧采真關(guān)切地拉著他:“師傅,你怎么了?”
單純以為自己演過火讓她擔(dān)憂了,季芹藻正要解釋他沒什么時(shí),就聽到顧采真故作驚訝的明顯揶揄:“師傅,你怎么咳得臉都紅了?!?
“你!”季芹藻微微咬牙,只覺得雙頰的溫度更加節(jié)節(jié)攀升,偏偏眼前之人是他的愛徒也是愛人,訓(xùn)不得斥不得,因?yàn)樯岵坏谩?
顧采真眸染淺笑,吃準(zhǔn)了男子溫善和煦的好脾氣,不動(dòng)聲色地帶著人朝室內(nèi)走去,“師傅,我昨晚熬了雪梨百合銀耳湯,盼著您再來找我,哎……如今還在灶上溫著,可甜了。您既然來了,且嘗一嘗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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