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剛剛她太粗暴,他傷得厲害,根本沒辦法再做一次,而且他本就體力透支,只怕還沒等她再肏得他泄身恍神,他就先昏過去了。
顧采真盯著男子俊秀的容顏,眼眸黑沉沉的,充滿風(fēng)雨欲來的陰沉。
“唔……”身下的男子呻吟了一聲,被撕裂和侵占的劇痛與被迫再次高潮的刺激奪走了他太多的力氣,讓他連眨眼這樣的動作都覺得辛苦,他很慢很慢地轉(zhuǎn)了一下眼睛,目光這才找到了焦點一般,定格在女子的臉上。
“你……”花正驍僅僅說了一個字,又再一次閉上了嘴。
他這樣的態(tài)度,成功令顧采真的情緒完全失去了控制。也讓她原本還有點猶豫的內(nèi)心,瞬間堅定了一個念頭。
“呵呵,你擺出這副姿態(tài)給誰看?”她捏住他下巴,強迫他與自己對視,“你剛剛可是也爽得都渾身發(fā)抖了!”
花正驍?shù)臍庀⒈旧硪呀?jīng)很微弱,但因為之前的刺激太大,他又呼吸急促到發(fā)喘,這種矛盾顯示出他如今的狀態(tài)多么糟糕,僅僅是被迫昂首的姿態(tài),都加重了他呼吸的負(fù)擔(dān)。他并不知道自己剛剛一瞬的恍惚,是被顧采真利用了,更是對何須問一無所知。他沉默著,雙眼明明看著顧采真,偏偏有種好像余光都吝嗇于分給她的感覺。
“別仗著我的容忍,就挑戰(zhàn)我的耐心。”顧采真冷笑,“在你的身體沒養(yǎng)好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和季芹藻見面的?!?
也就是說,養(yǎng)好身體之后……他還能見到師傅?!
沒想到即便被他觸怒,顧采真也依舊打算履行約定,心中的訝異讓花正驍終于迎上了她喜怒難辨的雙眼。
“舍得看我一眼了?呵呵,果然是師傅的好徒弟啊,一提到他的名字,表情馬上不一樣了?!鳖櫜烧驵托χ?。
花正驍又避開視線不再看她了。這種仿佛她這個人在他眼里可有可無的態(tài)度,瞬間讓顧采真心中非常的不舒服。她想到自己接下來的話,到底有種快要出口氣的快感。
“放心,接下來這段日子,我不會碰你。你只要乖乖養(yǎng)
んāíTāňɡSんúЩú.てòM身體,早一日好起來,就早一天能見到季芹藻?!彼m然說著貌似關(guān)切的話,但語氣中一點溫度都沒有。
她看著花正驍在聽到季芹藻的名字時,睫毛顫了顫,不由期待他聽到她接下來要說的話時的反應(yīng)。
“當(dāng)然,你若是有事或者想我,也可派人去貞妃的居所春來也找我,”顧采真一本正經(jīng)地交代著,“貞妃,你還記得嗎?當(dāng)年,我接他回宮時,還曾來芳菲殿告訴過你?!彼龂@了口氣,似真似假地嗔道,“我本來還盼著你會吃醋。可你倒好,居然還開口祝福我們……”
看著花正驍疲憊虛弱但又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的樣子,顧采真面上居然笑了笑,一副不甚在意很是包容的樣子,可較之她方才粗暴殘虐的態(tài)度,這樣的笑容更顯詭異,“不過,想到你跟貞妃的關(guān)系,那祝福我還是沒有帶給他?!?
他和貞妃的關(guān)系?什么關(guān)系?花正驍?shù)碾p眸很慢很慢地轉(zhuǎn)朝了顧采真,心中升起不祥的預(yù)感。
“你還記得,當(dāng)時祝福了我們什么嗎?”顧采真笑得越發(fā)溫柔。
花正驍?shù)氖种竸恿藙?,艱難地抬起手來,抓住顧采真的手臂,聲音沙啞無比地問,“他是誰?”
“什么?誰是誰?”顧采真?zhèn)攘藗?cè)頭,笑盈盈地明知故問。
“貞妃,是誰?”花正驍連完整說出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雖然直覺告訴他,顧采真顯然是在故意誘他發(fā)問,但他還是要問,因為他的心中忽然升起某個荒謬的聯(lián)想,難道……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他力氣虛浮,卻堅持著住顧采真手腕,五指不可控制地顫抖起來,“他是誰?”
顧采真靜靜地望著他,憐憫與嘲弄一起從她的眼神慢慢擴(kuò)散到整張臉,“貞妃,就是——我們的師傅啊?!?
“他是,季芹藻?!彼郎惤难劬Γ蛔忠活D地說。
“什么?!”花正驍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他的呼吸變得更加急促,臉色青白發(fā)灰,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明明被壓制著,他卻還是掙扎著,想推開她,想爬起來,“不可能!”
顧采真大笑了起來,幾根手指按在他赤裸的胸膛上,就輕而易舉地阻止了他想起身的意圖,“你開陽君不也在我這真言宮里過了這么多年,”她再一次湊近他的臉,笑容恣意極了,“憑什么你可以,季芹藻就不可能呢?”
“你……混賬!無恥!”花正驍氣得罵她,無奈力氣太弱,罵人的聲音都高不了,這么多年也沒學(xué)會幾句粗鄙的話,翻來覆去就那么幾個詞兒,毫無長進(jìn),亦如當(dāng)年剛剛被她帶回宮時。
“你怎么對得起師傅?!”他恨聲質(zhì)問。
“是他對不起我!”顧采真鳳眸一寒,看著因為突然得知季芹藻的處境而心神大震的男子,心中一凜,就是現(xiàn)在!
她再次催動了何須問,看著花正驍目光一怔,隨即怒氣與恨意從他發(fā)紅的眼中消失不見,就知道這心咒起效了。
“是不是季芹藻教你……”
顧采真還沒有問完一句話,花正驍就雙唇一顫,剎那間從眼耳口鼻流出鮮血來。
她渾身一震,一瞬間心底竟涌出大片大片說不出的恐慌來,“花正驍!”她抱起他,再也無暇顧及沒有問完的問題,不假思索地為他輸入靈力。
何須問是以邪氣與魔力為支撐的咒術(shù),便是金丹修士對上這種違背心智意愿的手段,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更何況花正驍早就被毀了修為,毀了根基?只是顧采真向來自負(fù),一直能精準(zhǔn)地將何須問的傷害控制在最低,何況以前她也在他身上用過,他除了虛弱一段日子并無其他不妥。
可這一回則不同,先前壓抑心中不愿的過度交歡,本就叫花正驍精疲力盡,隨后顧采真失控后的粗暴侵犯,更是讓他身心俱傷。他硬扛下第一次的何須問,已經(jīng)勉強至極,更何況短時間里,顧采真又施加第二次——那足以要了他的命。
鮮紅的血不停地自花正驍眼中、耳中、鼻中、口中涌出,顧采真的臉上是她自己看不見的驚懼駭然。他們未著寸縷,肌膚相觸,她能感覺到從來比她溫暖一些的男子,體溫正在逐漸變低,亦如他已經(jīng)變得微弱的脈搏。而她源源不斷輸入的靈力則石沉大海,他的身體仿佛根本不肯接納這帶著生機的力量。
顧采真心有所感,花正驍似乎完全沒有求生的意志,他的雙目快要完全地合上,那不像是要睡著或者昏過去,反而像是快要……
這種束手無策的無力感,讓她如同一只暴怒的困獸,在無形的鐵籠中將自己撞得鼻青臉腫,她扼住他修長的脖頸,“花正驍,你就這么想死嗎?!”
“是?!北谎喝具^的薄唇輕輕一動,紅得如同地獄彼岸正在綻放的花。
話音未落,九息已過。
明明只是低得幾乎聽不清的一個字,卻如同一道炸雷落在顧采真的耳邊。
她一怔,望著懷中失去意識的花正驍,剎那間笑得如癲如狂,“哈哈哈哈,我偏不讓你死!”
她的笑聲漸漸低了下去,聲音溫柔得猶如惡魔在耳邊呢喃,聽上去卻叫人心驚肉跳,“你想死就死?哪兒來這么容易的事!”
“來人!立刻去請貞妃!告訴他要是來晚了,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好徒弟了!”……
顧采真靠在浴桶中,看著推門而入的季芹藻已經(jīng)來到她面前。情急之下,他忘了再用白色長帕折成布條蒙住雙眼。那雙溫潤而澤的眸子里,滿是幾乎能夠?qū)嵸|(zhì)的擔(dān)憂。
顧采真無聲地垂目避開他的視線,而她隱藏于水下的手,也悄悄從熾熱難消的欲根上移開。
“怎么了?剛剛為什么不應(yīng)聲?我以為你暈……”饒是季芹藻脾氣包容,到底關(guān)心則亂,看到顧采真好端端坐在浴桶中,頓時連聲發(fā)問,卻在她重新抬頭的那一眼目光中,停住了話音。
她看起來,累極了。
那是一種仿佛靈魂都被痛苦浸透了的疲憊感。迷魂掌和巫毒雖然很折磨人,可她怎么會有這樣與其說是痛苦,不如說是哀默的眼神?她的眼中有種好似穿透了歲月的深邃,面龐卻一如既往的稚嫩清秀,季芹藻瞬間啞火,一時覺得自己是看岔了也想岔了,一時又覺得自己剛剛簡直是在苛責(zé)她……收顧采真為徒至今,好似之前所有平淡相處的印象,都在今日一天內(nèi)被打破和顛覆。一瞬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只是覺得,少女的眼神,太讓人心疼了。
“采真……”他喚了一聲她的名字。
而后,觸及自家女弟子裸露在水面外,那平直秀氣的玉肩,他的雙目像是被燙了一下,立刻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