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采真醒來時,天已經(jīng)全黑了。她睜眼就看到大洞一個小洞無數(shù)形同虛設(shè)的破廟屋頂,以及從這些大大小小的孔洞望出去可以看到的漫天星光,之前si而復(fù)生的記憶快速從她腦海閃過,她立刻坐起身!
柯妙呢?!
破廟的燭臺還有點殘余的蠟炬,此刻被點燃了,不知是因為年代久遠還是用料劣質(zhì),總之一邊冒著灰黑se的煙,一邊照亮了這陋室的一斗之地。
不知道周圍是什么情況,有沒有別人埋伏,雖然后背的傷口一經(jīng)她坐起身的動作,立刻被拉扯得劇痛,她卻y是咬牙忍住,連呼x1都盡量放低放勻,直到看見門外一個抱著一捆柴火進來的嬌俏身影,看著那熟悉的身形輪廓越走越近,她心一松,后背的疼痛頓時襲來,痛得她不由雙眉一蹙,倒x1一口冷氣,“嘶!”
“哼?!遍T外傳來一聲冷哼,緊接著一個身著紅袍的年輕男人率先走了進來。那舒朗明凈的眉眼和通身驕傲矜貴的氣質(zhì),還有看向她時總是居高臨下的眼神,顧采真都再熟悉不過。他是她曾經(jīng)哪怕親近不起來也依舊欽佩過信任過的師兄,是昆侖花家新一代的領(lǐng)軍人物,是后來位列天仙尊的“開yan正臨”開yan君,更是她魔界稱帝后冊封的四妃之一,被她多少次壓在身下,按在榻上,抱在懷里,拘在床上,撕碎了衣袍肆意索歡的男人。
花正驍。
她的……花兒……啊……
這個名字被她放在舌尖上咀嚼了一瞬,又混著滿腔滿喉的血腥氣咽了下去。
顧采真低頭,墨se的眸b這夜se還深沉,仿佛是月光星光燭光都企及不到的一片暗沼澤。
所以,自己昏迷時見到的那一抹紅衣,并不只是昏迷時的幻覺。而是,他真的來了?
前世的她沒有因為情緒過激而引發(fā)后背的傷勢陡然加劇,更沒有因此暈倒。而前世的花正驍來得也并沒有這么早。所以,當(dāng)時也不知是算幸運還是不幸,她輕易地瞞過了所有人她身上的傷勢,也繼續(xù)隱瞞下了自己身t構(gòu)造上的不同之處。
可世殊時異,沒想到這一世不過剛剛復(fù)生,事情發(fā)展就偏離了前一世的軌跡,那她昏迷之后……她心一凜,頓時低頭查看衣物,她身上的衣服沒有換,還是之前偽裝身份時破破爛爛還臟兮兮的粗麻布衣,衣襟雖然有些歪斜松散,但畢竟柯妙或者花正驍把她從昏迷的地方弄到這破廟來,移動導(dǎo)致衣襟被扯開變形都很正常。但是她對自己的衣著和身t向來謹(jǐn)慎,腰帶纏繞系結(jié)的方式是她特有的,看似簡單其實另有玄機。她只瞧了一眼,就看出自己的腰帶被動過了。
有人脫了她的衣服為她檢查過!
是誰?是柯妙,還是花正驍?對方是不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秘密?
顧采真雖然表情沒有變化,還是一副被疼慘了的模樣,其實心瞬息萬變,立刻朝那二人臉上瞧過去,希望能通過他們的神態(tài)看出點端倪。
畢竟剛剛復(fù)生,哪怕她上一世三界難尋對手的靈力沒有跟著重生,可那十二年風(fēng)光又荒唐的魔界稱帝生涯就算再是虛度,到底也在她身上留下了太多習(xí)慣,譬如她此刻的目光,雖然只看了一眼花正驍就移開,轉(zhuǎn)而看向跑過來的柯妙。但花正驍已經(jīng)筑基,五感敏銳,還是在一瞬間感覺到了空氣陡然出現(xiàn)的一絲充滿壓迫感的戾氣。他有些意外地朝顧采真看來,但對方表情只是有些痛苦,視線是朝著他身后進來的柯妙而去的,不見有什么異常。
難道是他的感覺錯了?
一定是,自從剛剛被顧采真……那樣一下……他現(xiàn)在渾身從頭到腳哪哪兒都覺得不對勁!
“真姐姐,你醒了!”柯妙的語氣簡直歡天喜地,手里的g柴直接朝地上一丟,砸起地上一片塵土飛揚,她自己則撲到顧采真身邊。
“嗯,你沒事吧?”顧采真不動聲se地打量著她。
“我好多了,花師兄給了我丹藥,吃過基本上就全好了。倒是你……”柯妙的話頓了一下,語氣也哽咽了,“你背后的傷實在厲害,還有內(nèi)傷又嚴(yán)重,要不是花師兄及時趕到,我……我……”她說著不由紅了眼圈,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趕緊拿了水囊來,“真姐姐,你先喝點水,我拾了柴火回來,今晚我們在這湊合一宿,我還找到些靈草,等下給你煮個熱藥湯喝?!?
眼前的少nv面容生動活潑,雖然眼不時閃過驚嚇和委屈,但充滿了生機,有著這個年紀(jì)該有的嬌俏與活力。哪怕已經(jīng)不是睜眼第一次見到她,可這樣活生生的柯妙,卻依舊讓顧采真懷念。
她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還活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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