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質(zhì)地薄軟的衣衫垂落的姿態(tài)很是柔順,亦與男人嚴(yán)整的官服膝襕貼合相蹭著。
陸之昀仍沒有要松開沈沅的跡象,摟護她的姿勢也呈著保護的意味。
已盡戌時,冬日晝短夜長,窗外的天已經(jīng)呈現(xiàn)了淡淡的鴉青色。
丫鬟們并未進(jìn)來及時點燭,故而沈沅書房內(nèi)的光影很顯晦黯,
她掀開眼簾看向陸之昀時,卻能依稀辨出他輪廓冷毅的面部線條,和那雙深邃精致的鳳目。
陸之昀見妻子仰首看他,似是有話要說,便低聲問道:“怎么了?”
沈沅垂了下眼眸,還是將一直藏在心里的話對男人問了出來:“官人,妾身的心疾…會讓您覺得厭惡嗎?”
聽罷這話,陸之昀的鋒眉微微蹙起,反問道:“為何會這么問?”
沈沅的瞳仁微微地側(cè)了過去,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低柔:“我總是這樣…一下雨時就病病懨懨的,總是需要您第一時間就趕回來,好幫著我護著孩子,這樣的我…您真的不會覺得厭惡嗎?”
陸之昀英雋的眉宇又蹙了幾分。
他來得有些晚了,沈沅因著驚惶還是出了些薄汗,身上散著的是玉蘭的淡淡幽香,和女子有孕后獨有的甜香和奶香。
她雖仍蜷在陸之昀的懷中,姿態(tài)卻由適才的柔弱無助,轉(zhuǎn)變成了緊繃的防備,巴掌大的芙蓉面上,也并無免受心疾之?dāng)_后,應(yīng)有的放松。
“不會?!?/p>
陸之昀很快便回復(fù)了她。
他說話向來如此,簡短有力,不會多說一個字,卻總是能給沈沅明確的答復(fù)。
這道如沉金冷玉的聲音擲地后,沈沅柔美的眉目才舒展了許多,挺著孕肚的身子也終于有了放松的跡象。
她的官人沒有必要拿言語來誆騙她,他既是說了不會厭惡她,就是真的沒有因為她的心疾而覺得麻煩。
“沈沅,我也想問你一件事。”
陸之昀喚了她的名字后,沈沅的羽睫顫了顫,回道:“官人您說?!?/p>
他掌心微糲的大手,仍隔著她的手背,覆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
男人說話的嗓音很是低沉,又問:“沒有我,你能懷上這個孩子嗎?”
沈沅怔了一下,略有些赧然地?fù)u了搖首。
陸之昀的語氣漸變得鄭重:“它不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父親,當(dāng)然有責(zé)任要同你一起照顧他。我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薄情…不會連自己有孕的妻子,都會嫌麻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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