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院落內(nèi)的主臥連著書房,其內(nèi)的紅木書案后,是一個呈拱月形的空窗。
透過這空窗看去,便見這面積較小的地界竟是被布置成了一個小小的花園。
這里面不僅堆疊著成簇的小石林,還種著一顆參天葳蕤的白玉蘭樹,花枝斜斜地垂在窗外時,便組成了精妙絕倫的借景,極為的清雅別致。
昨夜連綿不絕的細雨更是讓玉蘭清幽的香味彌散到了院子里的各處,聞著便讓人心情愉悅。
碧梧還擷了幾朵玉蘭花藏在了袖子里,也算是做了件滿袖盈香的雅事。
天既是轉(zhuǎn)了晴,沈沅的身體也好轉(zhuǎn)了許多,只是腰腹那處仍有些酸痛,不過這些小毛病是她可以忍受的。
現(xiàn)在的沈沅,自是不能再如閨中少女般半綰青絲,而是中規(guī)中矩地綰了個端莊的婦人發(fā)髻,只是她綰這樣的發(fā)髻卻一點都不顯沉悶,反是襯得那纖細的頸子愈發(fā)的白皙修長。
畢竟是新婚,沈沅也沒有再如平素般去穿淡色的衣物,而是契合著日子,擇了件茜色的馬面裙,也特意在臉上涂了些脂粉,想讓自己的氣色看著好些,也掩一掩眉間總是存著的那些顰顰柔弱之態(tài)。
她起來后,陸之昀已不在床側(cè),下人告訴她,他好似是要處理些公務(wù),便先去了歧松館。
沈沅在用食前,便同碧梧在院子里逛了一圈。
除卻她的臥房和書房,其余的稍間、次間,再加上下人們住的那幾間耳房,也得有個二十余間房室。
當(dāng)然這些還不算湢室和庖廚在的小廚房。
沈沅如今的身份畢竟是國公夫人,所以院子里也自然是得有個能做為會客之用的花廳,她院子的花廳連著長長的復(fù)廊,通過此道復(fù)廊,走個一百余步,便可以直接到達陸之昀平日辦公的歧松館。
不過這個花廳,卻同別的地界都不一樣。
此廳還特意被人取了個名字,喚做“漪蝶廳”。
沈沅覺得這花廳的名字固然好聽,但是因著帶了個“蝶”字,卻又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于是她邊仰首看向了書著這三個字的燙金匾額,邊問向一個名喚惠竹的公府丫鬟道:“這花廳的名字,是一開始就有的嗎?”
惠竹恭敬地回道:“回夫人,這院子也是在四個月前才被公爺下令修葺的,奴婢也不太清楚這個花廳的名字是什么時候取的?!?/p>
沈沅頷了頷首。
心中卻在忖著,原來在四個月前,陸之昀便派人在歧松館附近修院子了。
而她那時還沒從揚州入京。
看來陸之昀上了些年歲,也是在今年有了娶妻的打算的,不過她在三個月前便開始蓄意地靠近他,在揚州還同他發(fā)生了那種事情,他許是因為這些緣由,又因著一時也尋不到太合適的適齡女子,這才娶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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