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哥兒也沒覺得枯燥乏味,從未溜號走神過。
沈沅態(tài)度端正地做好了自己的本職后,便開始動起了別的心思。
陸之昀已然從圈椅處起身,往書案的方向行了過來。
男人儀容峻整,素色的深衣襯得他身型頎長高大,氣宇冷雋。
沈沅的心跳驀地加快。
她看出,陸之昀這是要來查看廖哥兒的課業(yè)。
在男人即將就要持起宣紙時,沈沅亦狀似不經(jīng)意地,將纖若無骨的手探了過去——
江豐眼見著,沈沅纖細(xì)白皙的柔荑,與男人骨感分明的大手觸及在了一處。
她的指尖柔軟微涼,力道把握的也是輕輕柔柔。
沈沅剛一觸及到他手背上的一小寸皮膚,便立即移開了手。
“抱歉大人,我不是有意的。”
沈沅狀似羞赧地掀開了水眸,可她看向陸之昀時,卻見男人的表情并沒有任何的變化。
陸之昀只淡聲回道:“無妨?!?/p>
沈沅溫馴地垂下了眼睫。
心中不免又產(chǎn)生了失落感。
這次試探,可謂是她最大膽的一次了。
但是陸之昀便同一座巋然不動的冰山似的,他的表情永遠(yuǎn)都是波瀾不驚的。
他還是拿起了廖哥兒練字的宣紙,待掃了眼上面的字跡后,那雙深邃的鳳目也落在了廖哥兒的身上。
陸之昀沉聲對廖哥兒叮囑道:“這字歪歪扭扭,回府后要多加練習(xí)。”
廖哥兒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沈沅卻覺,看來陸之昀并沒有存旁的心思。
他只是想請個靠譜的夫子,來教他的侄子而已。
——
通往鎮(zhèn)國公府的馬車中。
廖哥兒正神態(tài)安恬地伏在他五叔的膝頭,沉沉地睡了過去。
江豐這時開口問向陸之昀,道:“公爺,這沈姑娘的束修,該怎么給?”
路途稍有顛簸,陸之昀的大手正護(hù)著懷中的男孩,他低聲回道:“你沒同她說好嗎?”
江豐微赧,又道:“沈姑娘沒同屬下提起過,而且這事,屬下是真的猜不出大人的心思。”
“……不過沈姑娘在永安侯府的處境,確實(shí)不好。大人在永安侯府的眼線曾跟屬下稟報(bào)過,說她那繼母竟是克扣了唐文彬給她準(zhǔn)備的嫁妝。前陣子明面上分了沈姑娘一個糕餅鋪?zhàn)?,可?shí)際卻是讓她做賬房?!?/p>
“就連前幾日,沈家姐妹在一起選緞子,沈姑娘都是在幾個妹妹之后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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