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回道:“沒什么。”
陸之昀看她的目光又深沉了些許,似是一眼就能將她看穿似的。
他剛要再度開口詢問,車廂外卻傳來了車夫的通稟:“公爺,夫人,到公府了?!?/p>
驟雨終歇,空氣中彌散著深秋的陰冷和濕潮。
沈沅在被陸之昀攙扶著下馬車時,卻因失神怔忪,險些摔倒在地。
幸而陸之昀及時圈護住了她的腰肢,沈沅站定后,暗覺今日的自己屬實有些莽撞,正想同男人致聲歉意。
陸之昀卻沒說什么,索性攔著美人兒纖細的腰身,將她橫抱著邁進了公府的坊式大門。
沈沅就這么被他抱著,待穿過了長長的抄手游廊后,便到抵了她的院子里。
閨房內(nèi),已經(jīng)燃好了足旺的炭火,碳爐里正不時地發(fā)出著火星爆裂的劈啪聲響。
陸之昀進室后,徑直將沈沅輕放在了拔步床上。
男人在一側(cè)的檀木圓凳坐定后,便緘默地為她卸下了繡鞋。
沈沅則懵然地看著陸之昀為她做的一切,見他又伸手將紅木雕花圍欄外的綃紗帷幔輕放,登時的功夫,她和陸之昀就處在了一個密閉且黯淡的空間內(nèi)。
沈沅不解,喃聲喚他:“官人……”
陸之昀淡聲回道:“現(xiàn)在你安全了,說罷,在永安侯府,到底都發(fā)生了什么事。”
沈沅聽罷,倍感驚訝。
原來陸之昀竟是了解她至此,他知道當她處在這個可謂是罩中罩的床房里時,會有一種安全感。
陸之昀仍定定地看著她,耐心地等著她的回復(fù)。
沈沅則咬了下唇瓣。
她是想將實情告訴他的,可現(xiàn)在的她,只知自己并非是沈弘量的親女,卻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沈弘量出京前說的那句話很對,世家的婚姻也是要看門第的,陸之昀娶她娶得這么順遂,除卻有他權(quán)勢大的緣故,更重要的是,永安侯府和鎮(zhèn)國公府的門第還算是匹配的。
沈沅不知母親唐氏當年都發(fā)生了什么。
卻也深知,自己的真實身世怕是會很復(fù)雜。
如果她告訴了陸之昀實情,她不知道他是會理解她,或是同情她的遭遇。
還是也如沈弘量所想,也認為她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
沈沅顰眉思忖的短暫時當,陸之昀仍一刻不離地看著她。
見沈沅幾度欲言又止,陸之昀并沒有失去耐心,卻也不想強迫她現(xiàn)在就說出那些難以啟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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