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將沈沐撇在了女廳處,一臉惱怒地攜著丫鬟,想在廣寧侯府的花園子里逛逛。
卻在這處,瞧見了陸之旸高大的背影,他那模樣瞧著倒像是醉了,腳步有些虛浮。
沈涵見他進了個被湖石和花木縈著的小院,隔著半窗,還能隱約瞧見他跌坐在圈椅處,昏睡不起的醉態(tài)。
見四下無人,沈涵的心中驀地涌起了一個風險極大的計策。
隨即便在她貼身丫鬟詫異的目光下,將環(huán)在腰間的系帶解了下來。
丫鬟不解地問道:“姑娘…您這是?”
沈涵低聲命道:“你離開這處,然后就去我長姐那處,說七爺喝醉了,在路上不顧我的意愿,把我抱到了這處小院的軒室里,你抵不過七爺?shù)牧?,只能向她來求助?!?/p>
丫鬟的面色驟然一變,也驀地會出了沈涵的計謀。
可這招太險了,就算真的成了,也會被扣上個婚前失貞的劣名。
沈涵沉聲催促道:“還不快去,等沈沅來的路上,也別忘了喚上其余的侯府下人,我還是怕我長姐和高夫人會將這事瞞下來?!?/p>
丫鬟猶豫了下,還是依著自家姑娘的命令,往女席的方向走去。
等沈涵推門進了軒室時,卻是不知,陸之昀和高鶴洲站在擷秀樓上,俯瞰到了花園處發(fā)生的一切。
一層的花廳處,楊呈安已經(jīng)被白家的幾個連襟灌醉了。
其中一人打趣道:“就這點酒量,都喝不過咱們的長姐?!?/p>
另一人無奈道:“可別讓他喝過去了,長姐也在女廳那處呢,萬一過一會子要來看看他,見他醉成了這副模樣,還不得將你我二人罵得個狗血淋頭?”
先開口的白家連襟忖了忖,揚聲問向了花廳這處伺候的一個丫鬟,道:“這附近,有沒有什么可供人休憩的地方,楊公子醉了。”
丫鬟恭敬地回道:“出了擷秀樓,走兩步就是侯府的花園,那處有個小院子,里面有個冬暖夏涼的軒室,您就扶著楊公子到那處歇歇罷?!?/p>
與此同時。
高鶴洲看著楊呈安被白家的兩個連襟往花園處扶去,不禁朝著陸之昀的方向甩了甩食指,打趣道:“季卿,你這人忒壞?!?/p>
“我壞嗎?”
陸之昀淡聲回罷,又道:“若她沒有這個歹心,何至于落得如此圈套?!?/p>
高鶴洲嘖了一聲。
他知道陸之昀向來不會因著私仇,對什么人下了死手。
而他偏要對沈涵下此毒手的原因,也定是她觸及到了她的逆鱗。
他也是自幼生在深宅大院中的人,知道后宅的那些陰司事,這沈家的三姑娘定是險些害了他的心頭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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