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便離開了蓁蓁的內(nèi)室。
蓁蓁面色凝重地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很快就美目里的那絲哀色斂去。
她知道尉遲靖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對權勢極度渴望,行事之前,必將做好縝密的部署,也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雖說她從沒對這樣的一個男人,存過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可當他理智到近乎冰冷地同她提起了將來要迎娶的正妻時,蓁蓁卻覺,自己的心口也仿若被人拿什么剜了一下似的。
從來都沒這么疼過。
——
陳堯從郡王府出來后不久,便發(fā)覺一直有人在跟著他。
他只身一人行在夜色中,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可一到抵宅院所在的僻巷,便被一個身量魁梧的人擒住,隨后一個麻袋也被套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麻袋中,還被人灑上了藥粉,陳堯猜出這藥粉應是蒙汗藥時,已然失去了意識。
等再度恢復了意識時,陳堯的面上登時泛起了蟄痛,附著在面上的人皮面具亦被人大力地撕扯掉后,他嗅到了濃重且刺鼻的血腥味兒。
卻見自己身處在一個幽森可怖的刑房之中,周身懸著的刑具一應俱全,有專門有來鑿顛所用的鐵鑿和鐵錘,還有拶子和夾棍等用做法外之刑的重器。
“嘩——”地一聲。
一個體魄剽悍的佩刀侍從頓將一盆冷水潑在了他的臉上。
因適才那人撕扯他的面具時,使的力氣極大,陳堯的面上是有些血痕的。
被冷水這么一澆,面上的痛意更甚。
陳堯完全清醒過來后,便見陸之昀已然坐在了他身前不遠處的一把交椅上。
而他,則被兩名武藝高超的侍從禁錮著雙肩,絲毫都動彈不得,頸戴枷鎖,雙腳也皆被戴了鐐銬。
——“陸諶,你去云南的這段時日,就只學會了易容術罷?”
陸諶被他識破了身份后,不禁冷笑一聲,諷刺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陳堯的真身就是我?呵呵,是不是沈沅想起些什么來了?想起了你將她強占,還想起了你還是她叔父時,就對她一個弱女子,使出了無數(shù)的黑心手段!”
陸諶的聲音接近嘶吼,同在刑房中的江卓毫不留情地便拿持起了一塊燒紅的烙鐵,“呲——”的一聲,便朝著陸諶的肩處燙去。
刑房內(nèi)很快便響起了男人凄厲的吼叫聲。
陸之昀儀容峻整,面色淡漠,只嗓音冷厲道:“此前我一直都在想,只要你不再去惹事,我便留你條性命??磥恚疫€是過于仁慈了?!?/p>
陸諶呲牙咧嘴,仍未從被燙傷的劇痛中回過神來。
卻聽陸之昀沉聲又道:“陸諶,沈沅現(xiàn)在很幸福,你卻偏要讓她想起從前的那些痛苦。你這不叫愛她,你只是氣不過,氣不過我從你手里搶走了她,想要報復我而已。陸諶,你直到今天,還是在意氣用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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