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娘娘!誰讓您這么信任妾身,碧梧和惠竹都不在宮里,東暖閣外的宮女也都被妾身調(diào)出去了,哈哈哈,無人會過來的娘娘!”
沈涵的笑容變得陰測測的,又厲聲道:“還有啊娘娘,您對妾身真是太好了,還準(zhǔn)允妾身在鸞鳳宮留宿。您每待陛下冷漠一次,她就會去鸞鳳官尋妾身一次?!?/p>
沈沅的心跳陡然加快,聽著這些極其刺耳的話,亦覺得身底下的絨毯,變濕了些,隨即,她的鼻息間亦沁進(jìn)了血腥味兒。
“快來人……快來人……”
沈沅已經(jīng)有些要小產(chǎn)的征兆,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的。
沈涵自是也隱隱嗅見了血腥味,卻繼續(xù)刺激著沈沅的情緒:“我從來就沒把你當(dāng)成過什么好姐姐,從一開始,我就是在利用你。我告訴你沈沅,你還在揚州同你表哥議親時,我就已經(jīng)喜歡上陛下了!”
“你不配陛下的喜歡!也不配懷上陛下的子嗣!”
沈涵的聲音愈來愈歇斯底里,卻在即將要靠近奄奄一息的沈沅時,凄厲地尖叫了一聲:“啊——”
她竟是被人狠狠地照腰后踹了一跤,待她往前傾著身子摔倒后,鸞冠亦隨之滾落,隨即一只烏色的皂靴便重重地朝著她的臉踩了下去。
沈涵的面上遭受著難以忍受的痛苦時,耳側(cè)也響起了一道狠戾的少年聲音:“你這個毒婦,你敢辱孤的母后,孤要讓你償命!”
沈涵的心中登時被恐懼包圍。
沈沅的這個兒子與她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他的性情暴戾殘忍得很,如果她真的落在了他的手里,她絕對不能輕而易舉地就被賜死。
“啪嗒——”一聲。
沈涵的鼻梁骨很快就被陸朔熙用腳踏碎,可最終,陸朔熙卻沒有將她的腦袋踩扁,而是放過了她一馬。
因為沈沅已經(jīng)快不行了,她只喃聲喚道:“朔兒…朔兒,快去給母后喚太醫(yī)!”
京師的天際陡然變黯,四周亦忽地刮起了咆哮的颶風(fēng)。
前世的回憶紛至遝來,陸之昀這時已經(jīng)走到了漪蝶廳外,卻見沈沅端坐在主位的圈椅上,而另一側(cè)的客座上,坐著的那人,便是前世與沈沅交好的妹妹,沈涵。
沈沅已經(jīng)注意到了站在廳外的陸之昀,只見男人的身量高大峻挺,可也不知是不是天氣陡然轉(zhuǎn)陰的緣故,她竟是覺得,陸之昀英俊的面龐上,竟也顯露了幾分陰鷙。
她站起了身,對著廳外喚道:“官人……”
沈涵的心跳亦是驀地一頓,待轉(zhuǎn)瞬間又變得怦然加快時,便也隨沈沅的動作站了起來。
今日她來的還真是巧,她竟是這么幸運的就見到陸之昀了。
沈涵正要對著陸之昀福身,也忖著到底是該喚他姐夫,還是鎮(zhèn)國公時,卻見陸之昀竟是走到了她的眼前。
男人穿著一襲挺拓的緋袍公服,眉眼冷峻矜然,依舊是她印象中那副英俊成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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