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知道陸之昀這是在同她兜圈子,便選擇用沉默來代替回復(fù),男人卻驀地攥住了她戴著銀鐲的左手,淡聲催促了一遍:“回我的話?!?/p>
沈沅咬了咬下唇,終是不甚情愿地反問道:“那官人也能同時做好幾件事,為何妾身就不能同時做好幾件事?”
陸之昀將大手移向了她的額頭,微糲寬厚的掌心也罩住了那一方寸的柔膩肌膚。
他手心的溫度仍有些燙熱,沈沅的高熱并沒有完全褪去,陸之昀因此蹙起了鋒眉,道:“你能跟我比嗎?”
這話也太狂傲了。
沈沅剛剛平復(fù)下來的情緒也因此又掀起了波瀾,微紅的小臉兒也顯露出了薄慍之色,便作勢要掙開陸之昀的懷抱。
陸之昀倒也沒同她惱,待再度將懷中的美人牢牢地控制住后,又無奈地同她解釋道:“我說的話,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p>
沈沅咬著銀牙問道:“那官人是什么意思?”
“我體質(zhì)跟旁人不大一樣,自生下來好像就沒生過什么病,不說拿你同我比,就是換個頂康健的人,也不可能像我這樣,連個風(fēng)寒和高熱都沒患過?!?/p>
陸之昀說這話的時的語氣異常平靜,言語中也未摻雜任何的自得,只是在同沈沅淡淡地道出了件關(guān)于他的事實(shí)。
沈沅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眸,因著驚詫,也沒再同男人使什么小性子了。
當(dāng)陸之昀將她再度擁進(jìn)了懷里后,沈沅的額頭邊靠著他的肩頭,邊弱聲道:“妾身真是太羨慕官人了……”
嘴上說著羨慕,那只纖白的小手卻緊緊地攥住了他衣前補(bǔ)子的大麒麟,只她的那張芙蓉面還埋在他的懷里,陸之昀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
他因沈沅此時的舉動低笑了一聲,無奈地又問:“沈沅,你這是在羨慕我嗎?我怎么覺得,你這是在嫉妒我?”
沈沅那五根如水蔥般白皙纖細(xì)的指頭漸漸松開,放過了他衣前的大麒麟一馬,又囁嚅著回道:“妾身不敢?!?/p>
陸之昀摸了摸她柔軟的發(fā)頂,嗓音溫淡道:“你的身體這么弱,我的身體若也同你一樣,那誰能來照顧你呢?”
檻窗外的雨滴如墜落玉盤的珍珠般,在落到青石板地時,也不時地發(fā)出著嘈切的清脆之音。
滴答、滴答。
沈沅聽著陸之昀溫沉的言語,心弦也仿若被那些連綿不斷的雨珠一下又一下地?fù)軇又?/p>
她幼時在揚(yáng)州時,每一生病,幾乎都是自己躺在拔步床抗過來的,唐禹霖雖有心對她照拂,卻礙于男女大妨,不能近她的身。
養(yǎng)在舅母膝下的孩子也是眾多,羅氏顧不大來沈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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