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沈沅開書院,只是希望她能有些樂子做,如果因著書院的事,讓她的身體出了問題,那他根本就不會讓她碰這些瑣事。
眼見著京師的雨季又要來臨,陸之昀便知,那只脆弱的小蝴蝶,可能連翅膀都要煽不動了。
——
陸之昀的擔憂果然成了真,雨季一來,沈沅果然大病一場。
沈沅連著高熱了好幾天,什么事都做不了,白日昏昏欲睡,如果再逢上下雨,脆弱易碎地就像是隨時都會沒了似的。
這一年中,陸之昀也陸陸續(xù)續(xù)地尋過一些醫(yī)師為沈沅看過身子,逢雨會犯心疾的癥狀還是無藥可醫(yī),尋常的心疾之藥對于沈沅來說,毫無作用。
陳院使說,產(chǎn)后女子本就虛弱,沈沅此前雖有各種名貴的湯藥吊著,但是逢上雨季,又加之此前勞累過度,所以這場大病就來得嚴重了些,且得好好地修養(yǎng)個幾個月。
書院的事大可以交給副掌院和其余侍讀、侍講來做,公府的中饋之務(wù)也可交由胡管事,可沈沅在病中的頭幾日還是逞能了一陣,發(fā)著高熱還要打理賬目,最后還暈倒在了書案上。
陸之昀連威脅帶勸哄地同她談了一番話后,沈沅這才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養(yǎng)病,沒再存著別的心思。
是夜,微涼的空氣中裹挾著淡淡的濕潮。
約莫著晚上還要下雨,陸之昀這夜便沒去歧松館,干脆待在沈沅的書房處理公務(wù)。
沈沅常坐的那把玫瑰雕花文椅陸之昀坐不大慣,便讓下人抬來了一把紅木交椅。
剛坐定沒過多久,鴉黑的天際上,便傳出了一道轟隆隆的雷聲。
因著書房離沈沅的閨房極近,陸之昀很快便走到了拔步床旁,剛想將躺在里面的虛弱小人兒抱起來,沈沅卻同自己較起勁來,想用纖手將陸之昀給推開。
沈沅在雨季中病了好幾日,高熱一直不見退,心中也漸漸地涌起了諸多的消極念頭。
一逢下雨,就會喚起她前世的那些心理陰影,沈沅還是怕自己會早死。
也怕等身體好轉(zhuǎn)后,陸之昀就不許她再經(jīng)營書院了。
男人見她這樣,自是動作頗為強勢地將她從拔步床的里側(cè)撈到了懷里。
沈沅穿著淡紫色的絲質(zhì)褻衣,外面也披了件同色的罩衫,長長的領(lǐng)緣上繡著蝴蝶和纏枝花卉,罩衫的扣子也是她自己提筆繪出,再交由繡娘特意做的一批蝴蝶盤扣。
陸之昀將她放在了腿上后,才發(fā)現(xiàn)柔弱的小妻子竟是哭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