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健碩的身軀嚴嚴實實地在沈沅的身后籠罩著她,并緘默不語地用指骨分明的大手半握住了她纖軟的小手,幾乎是將她圈護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nèi)。
“就教你顏體罷。”
陸之昀低聲道,隨即便牽引著沈沅的纖手,在那宣紙上洋洋灑灑地提了個“沅”字。
沅這個字被男人書得剛勁渾重,大有一種莊嚴的凜然氣度。
沈沅對這種字體其實是極為欣賞的,卻還是故意地輕嘖一聲,語帶懊悔地回道:“官人適才說得對極了,這種字體果然不大適合妾身,不知官人還會不會書旁的字體,再教教妾身另一種罷。”
陸之昀并沒有立即回她,反是傾身又靠近了沈沅幾分。
他穿得是官服,腰間的牙牌和靛色牌穗也驀然就抵在了她腰后的那處,夏日襦裙面料的妝紗有些單薄,故而當那牌穗有一下,沒一下地掃拂過她腰后的束帶時,沈沅的心也仿若被什么物什撓了下似的。
巴掌般大的芙蓉面上,也被某種難以言說的心思、和她現(xiàn)下同陸之昀呈得這般危險的姿勢臊得愈發(fā)泛紅。
沈沅隱隱覺得,陸之昀他一定是故意的。
正這般想著,男人沉冽的聲音亦陡然拂過了她的發(fā)頂,道:“我就會這一種字體,你若不想學,我就不教你了。”
陸之昀嘴上說著不教她,可是卻還同她呈著適才的姿勢。
沈沅纖瘦的背脊幾乎都貼在了他身前的麒麟補子上,她暗覺再這樣下去,事情可就不妙了。
她不想在這兒被他欺負上一頓。
沈沅只得邊往后推拒著陸之昀的欺身靠近,邊赧聲回道:“那官人既是只會這一種字體,妾身就不學了?!?/p>
慌亂間,沈沅曲起的胳膊肘,好像還力道不輕地懟到了男人肋骨的那處。
沈沅本是想要掙扎,想與陸之昀的距離遠一些,哪兒知這一掙扎后,二人之間的肢體接觸竟是更多了。
陸之昀的呼吸似是驀地深重了許多,隨即便在沈沅反應未及時,大手一揮,便將案上的筆墨紙硯等物都掃到了地上。
沈沅聽著那些東西劈里啪啦的落地之音,亦被陸之昀難能的粗野行徑駭?shù)玫纱罅搜垌缺荒腥吮г诹四菍掗煹臅干献ê?,還極難為情地喚了句:“官人~”
陸之昀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盯著她那張慌亂的小臉兒看,什么叫花容失色,他今日是瞧見了。
“沈沅?!?/p>
陸之昀的嗓音低沉且渾厚,亦喚住了她。
沈沅鴉發(fā)旁的那根蝴蝶顫簪仍在隨著她不甚均勻的氣息,上下翕動著雙翅,陸之昀見此抿住了薄唇,亦覺得這只簪子上的蝴蝶瞧上去,就同眼前的美人兒一樣狡黠,便伸手將那簪子從她的云鬟上摘了下來,又低聲問她:“你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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