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里,她沈一珍對這孩子好,大抵是因著她金尊玉貴的公主之尊。
可沈一珍明白不是如此的,她對昭昭有一種連她都道不明的感情。
皇帝南巡結(jié)束后,在沈園的最后一日,小姑娘抱著一匣子松子糖,問她:“你可以做我的干娘嗎?我以后還來揚州看你?!?/p>
一句“還要來揚州看她”說得沈一珍淚盈于睫。
那一日,宮里的汪大監(jiān)聽了令昭公主的話,竟也由著她與令昭公主結(jié)了干親。后來蕭妤再來揚州總是笑吟吟地喚她“阿娘”,還給自己起了個“沈昭”的名字。
她每年都會來上京見蕭妤,路拾義還因此笑話她,道她與昭昭指不定上輩子就是母女。
上一世母女緣分未斷,這才延續(xù)到這一世來。
今歲沈一珍來上京的日子比從前都要早,離年關還有七八日,她同路拾義就已經(jīng)帶著沈瑛來上京了。
沈瑛去了趟福建,肚子里揣著一肚子話要同蕭妤說,一路上都在嚷著要見阿姐。
嘉佑帝與戚皇后這么多年來就只有蕭烈與蕭妤兩個孩子,蕭妤想要妹妹好久了,直到沈一珍生下了沈瑛,才終于一償宿愿。
姐妹二人雖無血脈關系,但感情十分要好。
沈一珍在上京的宅院就在鳴鹿山下,蕭妤得了戚皇后的首肯,在他們抵達鳴鹿山的第二日,便去鳴鹿院歇了幾日。
夜里沈瑛睡去后,蕭妤披著件厚披風便去找沈一珍,同她說起了她在濟南府的事。
沈一珍一聽便蹙了眉,道:“究竟是何人?”
“再過兩個月,阿娘就知曉是誰了?!笔掓バΣ[瞇道:“現(xiàn)下昭昭不能說,怕您和母后會嚇跑他。”
沈一珍輕咳一聲,抬起茶盞抿了一口茶。
她的確是想派人去探一探那人的底的,若是個良人自然是千好萬好,若不是,那不管如何,她都要勸一勸昭昭。
偏生昭昭對她兩個娘的心思摸得極清楚,小嘴兒嚴密得很。
沈一珍除了知曉那人在濟南府,旁的一概不知。
罷了,以昭昭的性子,能讓她看得上眼的人想來不會差到哪兒去。
她放下茶盞,轉(zhuǎn)而說起旁的事,“我聽拾義道,你開春便要開辦女學了?”
蕭妤笑著頷首:“父皇本就應承了,只要我及笄那年心意不改,就允我去操辦女學的事?!?/p>
蕭妤幼時在宮里,都是跟著蕭烈去上書房聽太傅講課的。
她是直到十歲那年方知,上京的貴女們到了十歲便不能繼續(xù)學經(jīng)史人文了,只能拘在內(nèi)宅學琴棋書畫、學女紅、學管中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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