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一直都知曉前世那孩子是如何沒的。
這一次,他怎可能會讓她回去上京,叫戚衡再一次殺了他們的蕭烈?
上元一過,蕭衍便帶著一隊暗衛(wèi)離開了太原府。
他走得隱秘,除了他留在安王府的心腹和戚甄,無人知安王已經(jīng)悄悄潛入了上京。
蕭衍一走,戚甄便放出了蕭衍病倒的消息。這世間人人都知從前的七皇子、如今的安王生來便帶弱癥,是以對戚甄放出的這消息,竟是無人生疑。
蕭衍走后,戚甄又收到了幾封來自戚衡的信,催她速速回去上京。
戚衡這十萬火急之勢,多半是因著啟元太子。
戚甄本也想著借著阿娘忌辰這個時機,同啟元太子說個一清二楚的。
只她答應(yīng)了蕭衍會替他守住太原府,那她便會守住。
蕭衍一走便走了三個多月,再回來時戚甄已經(jīng)有孕八個月了。
他離去時,她才將將顯懷。再回來時,她纖細的腰身像是吹了氣一般,圓鼓鼓的。
她身子雖重,精神卻極好。
蕭衍十日一信,給她報平安,匯報他的行蹤。戚甄前兩日就知曉他今兒會回來,是以早早就叫人準備了一桌他愛吃的菜。
二人成親快兩年,還是第一次分開這么久。
但因著書信往來,倒是不覺時間難熬。
用過晚膳,蕭衍將她從頭到腳細看了好一會兒,道:“灼灼可有折騰你?”
“沒有,灼灼乖得很?!?/p>
這孩子從來不會折騰戚甄,乖得連桂嬤嬤都咂舌。
也就這兩月,戚甄的肚子跟吹氣了似的猛地大了一圈,方開始覺得身子重。
戚甄拉過蕭衍的手,放在肚皮上,道:“他現(xiàn)在會同你玩了,能用小腳丫踢你的手?!?/p>
話音剛落,蕭衍便感覺到了掌心被人輕輕點了下,力道不大,卻能叫人十分清晰地感覺到“這一腳”。
多日來的疲憊在這一刻煙消云散,他笑了笑,任戚甄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奇地踢著他的掌心,道:“灼灼,可還記得父親的聲音?”
掌心里的“鼓點”敲得更密集了,仿佛在同蕭衍道,他記得呢。
蕭衍低低地笑出聲,同蕭烈說了半晌子的話,直到戚甄催了,方上榻。
戚甄側(cè)身望他,道:“聽說太子偷偷挪了一批災銀用來建丹室了,此事當真?”
蕭衍頷首:“太子輕信妖道,不僅要造丹室煉丹,還要用幼童之血煉妖法,如今各地藩王磨刀霍霍,想借著清君側(cè)之名,攻入上京?!?/p>
戚甄心口重重一跳,她只聽說了蕭啟元煉丹一事,卻不知他竟然走火入魔到要濫殺無辜幼兒,更不知各地藩王竟然要借機攻入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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