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聽著兩人的話,想到剛才王子兇我的模樣,心中一時百味雜陳。抱著洗衣籃子悄悄離開了。
后來的日子里,我便開始故意躲避那個中庭。我的確感激他幫了我,但是既然他矢口否認了,我若再跑去,難免有熱臉貼冷屁股之嫌。倒不如厚著臉皮裝不知道吧。反正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我不過是個末等小侍女,以后也不會再有什么交集,也許,他都已經(jīng)不記得這件事了。
王后的睡袍已經(jīng)洗好,平整地放回了箱子中,但是,國王陛下再那一夜后再沒來過,只是又派來了4名侍女,似乎在表示還沒忘了這個王后的存在。
王后又變回了欲求不滿的惡毒怨婦,我的日子自然也不好過,經(jīng)常被王后以各種繁重的工作刁難。奇怪的是,國王派來的4名侍女似乎非常照顧我,經(jīng)常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工作就已經(jīng)被她們分擔著做完了。 4名侍女中,一名叫蕾蒂的年紀最輕,只有13歲,一頭卷卷的紅發(fā),明眸皓齒,性格也活潑好動,好奇心強。她非常自來熟地纏上了我,總是問我索多瑪王國的事,時間長了以后,我也稍放松了些戒備,與她說笑的多了起來。
由于多了這4人,伊格蘭在一段時間內(nèi)竟沒辦法找我的茬。她的臉色越來越陰郁,好像暴風雨前的天空。我每日過得越發(fā)心驚膽戰(zhàn),知道自己離挨打又不遠了。
果然,這日下午,伊格蘭終于找到侍女們都不在的空當,把我叫進臥室,用又尖又長的指甲把我上臂內(nèi)側掐的沒一塊好皮。我開始還拼命忍耐著不哭叫出來,生怕更惹她憤怒,最后我實在疼的受不了了,淚流滿面地小聲苦求:
“饒了我吧,王后殿下,請饒了我吧……”
“饒了你?憑什么?”伊格蘭滿眼怨毒,好似一條毒蛇,手下的更狠了:“你的血肉都是我生的,你的命是我給的,我想怎么樣都可以,我想殺了你都可以!誰讓你哭的?不許哭!”
疼的這么厲害,怎么可能不哭?我只能勉強壓住哭音,眼淚仍是大滴大滴的滾下來。
“你這個小雜種,魔鬼!”伊格蘭惡狠狠地低聲罵著:“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有了你,我怎么會成為這個樣子……”
我已經(jīng)注意不到她說的什么了,痛的我都快要昏倒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估計她的手指都沒了力氣,才住了手,怒聲喝我出去。
我逃命似跑出臥室門,正好撞上了蕾蒂。她忙把我攔住,悄悄問:“怎么了?”
我不敢出聲。蕾蒂便伸手想來扶我,可是剛一觸到我的手臂里側,我觸電般地一縮,差點叫出聲來。
蕾蒂頓時明白了,不敢再來碰我的手臂,把我?guī)ヌ追客獾淖呃人澜?。見左右沒人,她就想卷起我的袖子。
我忙手臂藏在身后,哭著搖頭。
“讓我看看,我不會弄疼你的?!崩俚佥p輕哄我。
我還是使勁搖著頭。我衣服下面的皮膚并沒有使用巫術掩蓋,不能暴露出來。蕾蒂見我這般堅持,便只得作罷。
“為了什么?”她問我,語氣中隱隱透出了憤怒。
我擦一把眼淚,抽泣:“不過是王后不高興了,要拿我出氣而已?!?/p>
“這也太過分了!”蕾蒂大怒:“怎么能這樣!”
“她是王后?!蔽业偷?,在心中還苦苦的加上了一句:也是我的母親。
蕾蒂深呼口氣,安慰著我,堅持讓我回去休息。我想想也好,伊格蘭必然不愿意我這樣子被人看到,抹黑她的名聲。便回到侍女的寢室。
疼痛加上大哭,讓我頭昏腦脹,我倒在床上,想靠睡眠來逃避疼痛,可是那疼太過尖銳,我翻來覆去地,不能入睡。傍晚時,蕾蒂偷偷拿了點鎮(zhèn)痛安神藥的給我。在這個落后的時空,藥品是異常珍貴的東西,我深知要搞到這點藥是多么不易,滿懷感激地喝了進去。
也許這藥草真的管點用,我躺回床上時,神智迷蒙了,疼痛也似乎飄遠了,我蜷起身體,沉入了夢鄉(xiāng)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