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季汐托著下巴,目光微微出神。
這兩個線索雖說有用,但前提也是能鎖定目標,現(xiàn)在她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找,放眼修真界這么多人,哪兒能一個個來試呢?
不過給她下蠱之人,大概率是自己的熟人,至少知道自己是誰,否則這條蠱蟲偏偏施給她,豈不是太兒戲了?
想到這里,少女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諸多熟悉的面孔。有合歡宗的師弟師妹,弟子大比的諸多人等,這么看來范圍也沒有縮小多少……
唉。
果真是剪不斷,理還亂,一團亂麻。
季汐嘆了口氣,索性趴在仙樹化成的書桌上,小憩片刻。
……
沉浸在一件事情中忙碌,時間便過得飛快,一轉(zhuǎn)眼便到了生辰日。
原身才18歲,此番過的正是19歲生辰。這個年紀在修真界還算很小,在現(xiàn)世也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孩子,是以一大清早季汐還沒清醒,已經(jīng)收到幾份賀禮。
小鳥們送來了一顆飽滿紅潤的仙果,這種仙果只在蓬萊仙島上有,數(shù)百年才結(jié)一顆,吃了不僅能夠美容養(yǎng)顏,還能去除人體內(nèi)的濁氣,讓她即使好幾年不洗澡也是香香的。
另一份禮物是西月谷送來的,署名是冷玉山。
看到這個名字,季汐還反應(yīng)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來一同乘船去埋骨冢的事情。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一身青衣的俊美青年,骨扇搖曳,雙眸含情,骨節(jié)修長的雙手十分靈活,在她的腿間挑逗……
想到這里,她老臉一紅,連忙甩甩頭,把那活色生香的場景甩出去。
他送來的禮物是一只紅玉手鐲。瑩潤飽滿的紅色十分漂亮,戴在手上立刻顯得皓腕似雪、膚若凝脂,定然是十分昂貴。
季汐往手上戴了戴,竟然尺寸正好,顯然是特地給她買的。
只是這紅玉,紅得有些刺眼了。
兩個人關(guān)系并非有那么親密,卻送此重物,透露出來的意味可謂是十分深長。要么是以此物誘之,要么是利用之,要么……要么這個人是個地主家的傻兒子,西月谷的錢比千秋山莊還多,白白送一個一面之緣的小姑娘如此貴禮。
怎么想都不對勁!
戴在手上的鐲子頓時有千鈞之重,也愈發(fā)滾燙起來。她立刻把鐲子摘下,放到禮盒之中,一股道塞進書柜里。
算了,還是暫且妥善保管罷,等尋到機會再和冷玉山說一下,若真想送直接換成其他便宜小玩意兒便好。
隨同寄來的還有一封手寫信。在修真界通訊大多用傳聲符,簡單好用還快捷,難得見有人提筆寫在紙上還寄過來的。季汐心里有些觸動,拿出信后認真讀起來。
「季師妹,見信如晤。自上次一別已近半載未見,一眼難忘,輾轉(zhuǎn)反側(cè),夢中指尖亦有濡濕之感,似初春雪花消融,怦然心動,向往之,彷徨之。
聽聞你生辰將近,特選玉鐲一枚隨贈,望你心喜?!?
這話說的文縐縐的,仔細一品內(nèi)容卻十分火辣,坦白而言就是對自己一見鐘情,想要再和她做一次。
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
少女的面色僵了僵,心道若非自己來自現(xiàn)世,男女情事十分開放,不然擱在尋常女修身上定是要面紅耳赤,羞憤難當了。于是便將信燒掉,轉(zhuǎn)而掏出一張傳聲符:「冷道友,玉鐲已收到,太過貴重,不合適。擇日定還與你。」
別的一句話也不多說,態(tài)度十分冷淡,暗含劃清關(guān)系的意味。
果然,傳聲符發(fā)過去后,那邊沉寂了許久,再也沒有回復(fù)。此事便暫告一段落,季汐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準備晚上的生辰宴。
生辰宴選在了那顆巨大的藍花楹下。此前已經(jīng)和仙君溝通過,他似乎經(jīng)常在這里祭奠什么人,倒是沒有介意爽快地便允了,還給了她幾壇浮生歡,讓他們盡興而歸。
到了地方,微風(fēng)徐徐襲來,花香撲鼻。樹冠上掛滿了豐盈的花朵,地上也落了不少藍色的花瓣,小小的纖細的,好似牽?;ā_@處景色極好,地勢又高,看著便心曠神怡,十分舒爽,自己還真是尋了個好地方。
少女滿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