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夜色很安寧,銀發(fā)青年的身后是竹屋敞開的窗,濃稠的黑夜像是無垠的深海,襯得他渾身似乎散發(fā)出盈盈的清輝,分不清是他還是月亮將屋子照亮。
她說罷和好的話,齊光君的眸子閃了閃,神色晦暗不清:“我以為這句話還要等上一年半載?!?
“原本是要,但是我想通了,”季汐露出一抹苦笑:“實(shí)不相瞞,被死傀扔出去的時候,我好像經(jīng)歷了走馬燈??吹搅诉^去發(fā)生的很多事情?!?
拼命燃燒靈力保護(hù)結(jié)界的時候、小紙人消散的時候、齊丫的尸骸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被死傀扯入結(jié)界里差點(diǎn)死掉的時候,她突然感到釋懷,人生能有多少歲月可消磨呢?
他對自己的喜歡是出自靈丹的本源吸引也好,是神明憐憫眾人的大愛也好,不管怎么都好,他肯喜歡她就是最好的結(jié)果。而她也不必糾結(jié)于百年前靈智剛開時做過的殘忍的事,那不是她所為,她也不認(rèn)可。
少女松了口氣,像是吐出了積壓已久的心緒,整個人肉眼可見地松弛下來。這時,齊光君轉(zhuǎn)身看了眼身后的小泥爐,上面煨著一碗藥,火候差不多了,他便端過來,一勺一勺地喂給她。
一開始季汐還不習(xí)慣,好幾次想搶過勺子自己來,可這個人不知為何異常固執(zhí),非得讓她在床上躺好。無奈之下,少女渾身僵硬地喝完了一碗苦澀的藥湯,小臉皺的像只包子。
“這藥湯味道有點(diǎn)奇怪……”
仙君愣了愣,回想了一下藥方,應(yīng)當(dāng)沒有出錯。卻又聽她道:“我嘗出來是甜的。”
她定然是味覺出了問題,竟然能吃出甘味來。銀發(fā)仙君一臉嚴(yán)肅地湊過去,剛想用靈力替她再檢查一下身子,卻被人一下子揪緊衣領(lǐng),整個人往床上倒去。
“撲通”一聲,他的手臂急急地?fù)卧谒纳碜觾蓚?cè),才沒有直接壓在她身上??墒亲齑揭呀?jīng)被人直接含住,少女溫?zé)岬拇桨昃o緊貼上他的,呼吸在黏膩的纏吻中夾縫生存,聲音粗重、沸騰而又滾燙。
情至濃處,耳鬢廝磨。
她沒有吞咽下去的藥湯渡給了他一點(diǎn),低聲問道苦不苦?可他發(fā)不出聲來,嘴唇被咬得刺痛,呼吸都被奪取了,只能微微地哼出聲??蛇@聲音與其是回應(yīng),更像是呻吟,撩撥得人心頭發(fā)癢。下一秒,衣領(lǐng)“刺啦”的一聲慘叫——她竟然把他的衣衫扯碎了。
脖頸嗖嗖地灌入一陣?yán)滹L(fēng),兩人的動作頓了頓,慢慢喘息著分開來。季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方才因?yàn)橛昧Ψ褐灏?,化作一道道勒痕。而齊光君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唇角紅腫,眼睛泛著瀲滟水光,看起來狼狽又該死的美味。
若是被那些崇拜他的后輩們看到了,定然是要挖了自己的眼睛也不肯相信這一幕的。
她失笑:“分開這么久,果然有些情難自禁?!?
齊光君無奈地看了眼自己破破爛爛的外衫:“深有此感。”
兩人對視一眼,分別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無法化解的寂寞,那些寂寞是一層又一層的往事落下的積雪,今朝的陽光無法融化,只能勉強(qiáng)給到一絲絲暖意。
而欲望亦可取暖,干柴烈火,心意相通的男女臥在床榻之上,一切都發(fā)生的如此水到渠成。他們無法化解的往事,可以從彼此的身上尋到些許安撫,用指尖、用親吻、用彼此的體液暫且獲得解脫,像是互相舔舐傷口的小獸,兩只依偎在一起,總歸要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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