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記得也沒關(guān)系。
忘記他也沒關(guān)系。
或許一些事情注定求而不得,至少他曾經(jīng)擁有過她的情竇初開,已經(jīng)是贏家。
他柔聲道:“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我講,好嗎?”
季汐點點頭,別過臉去,沒有再看向他。
……
回到林望殊的公寓里已經(jīng)是下午,她收拾了下東西,像往常一樣呆在屋子里看了會兒電影,不知不覺就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破天荒地,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是第一視角,她坐在別墅臥室的書桌上,迭著一只又一只千紙鶴。手邊還有只心形的罐子,里面已經(jīng)塞了一大半。
正在折的這只是漂亮的粉色,上面似乎寫了一句話。只是畫面像是被泡了水,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晰,季汐努力辨識了一會兒,發(fā)覺是一句告白。
【……我……喜歡你】
看清楚的一瞬間,莫名的悲傷襲來,一點一點將人淹沒。季汐還沒搞懂情況就驀地睜開了眼睛,伸手摸了摸臉頰。
已經(jīng)一片潮濕。
好奇怪夢……
心里好似灌滿水的棉,沉甸甸的讓人鼻頭發(fā)酸。一種不屬于她的情緒正如潮水般緩緩?fù)巳?,很快便消失無蹤。
她在沙發(fā)上躺了一會兒,才緩緩起身。
空曠的客公寓沒有開燈,陷入一片漆黑的寂靜,顯得有幾分落寞。
林望殊還是沒有回來。
他們已經(jīng)多久沒見了?一周?半個月?還是更久?
拜托楊秘書去約他的時間也再無下文,季汐開始一本正經(jīng)地考慮直接去公司找他的可行性。
客廳有一圈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的車水馬龍,將繁華盡收眼底。在這個寸土寸金的金融中心,能買下這么一個豪華的公寓,林總在某些方面還是舍得大手筆。
家庭富裕的小孩就是這樣,沒有已經(jīng)功成名就的父輩通有的毛病——在某些方面奇奇怪怪的摳門,比如腰纏萬貫的大老板也會對零錢錙銖必較,但他們的孩子往往對錢只有精明的用法,沒有精明的計較。
而她當(dāng)過權(quán)勢逼人長公主,也在林家衣食無憂地活了幾個月,依舊會深陷身無分文的不安感。所以她那么想念林望殊,一方面是為了完成任務(wù)趕緊離開,另一方面也是覺得,只要有他在,很多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天已經(jīng)黑了,月亮爬了上來,灑下一片輕盈的銀輝。少女給自己煮了一碗泡面,看著鍋里的水咕嘟咕嘟冒著的泡泡,心里方才那股莫名其妙的悲傷感也漸漸消散。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有了些許動靜。
少女警惕地轉(zhuǎn)過身,打算輕手輕腳地湊到貓眼,結(jié)果大門“咔擦”一響,門鎖被人打開。
高大的男人站在門外,風(fēng)塵仆仆。聽到少女的腳步聲,他抬起頭正好和她四目相對。一瞬間,冷俊漂亮的眉眼松動些許,流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思念。
林望殊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