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意味著,自己只需要再和男主交合一次,就可以達到滿值,迅速死遁離開這里。
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季汐躺在床上,慢慢平息下心情??刹恢獮楹?,腦海里總浮現出方才自己被拽走時,回頭看向林望殊的那一瞥。
黑暗像是一片汪洋,他身處其中,無聲地抬眸看她,宛若溺水。
……
夜色深沉,一輛低調的商務車停在了林家別墅前。
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林董秘書尷尬地沖林母笑了笑,解釋道:“夫人,林董今日喝得有些多,被交易所的人灌了不少,勞煩您照顧了。”
昔日總是溫柔的女人總會回應一句“你也辛苦了”,今日卻是面無表情,死死盯著自己看了幾眼,才接過神智不清醒的老林,一句話也沒說便甩上了大門。
那個眼神看的人發(fā)毛,小秘書愣愣地看著面前緊閉的大門,搖了搖頭離開了。
與此同時,老林渾身酒氣地坐在客廳沙發(fā)上,慢條斯理地飲著解酒湯。
這次喝了不少白的,夾雜著幾瓶紅的,一瓶又一瓶灌進肚子里,一點都不帶弄虛作假——只是為了公司上市,便是拼了這條命,也沒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打下了江山,更要為了他的兒子守好江山。至少把根基筑穩(wěn)了,望殊日后可以不必那么辛苦。
“林朝晟,你兒子不能再回這個別墅?!?
林母淡淡道。
老林頓了頓,反應了一會兒,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耐煩:“你又發(fā)什么瘋?”
“他今日和囡囡……”女人沒繼續(xù)說下去,看頭看了眼老林,目光微微發(fā)顫:“你知道我的意思么?就像你當初和……那誰一樣。”
“嘩啦”一聲,那碗醒酒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成了千萬片。林母渾身一抖,往沙發(fā)里縮了縮。
下一秒,醉酒的男人像是暴怒的獅子一樣撲了過來,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摔在沙發(fā)上,喉嚨里滾過被壓低的怒喝:“謝芳,你別忘了這別墅姓什么,你姓什么。你從那臟弄堂里爬上老子的床,身上的霉味才曬干凈幾天,就敢在這里大放厥詞?不該說的話別說,小心你這張口無遮攔的嘴,老子撕下來當下酒菜?!?
林母面色通紅,已經喘不上氣來,發(fā)出“呃呃”的低吟聲。眼瞧著人要窒息,老林便松開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是一頭野牛。
“這幾日公司上市,最是緊要關頭,你和你女兒,敢惹一點麻煩的話,”他低聲道:“那就別怪我不顧夫妻情面。”
好一句夫妻情面。
林母躺在沙發(fā)上起不來,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像是一快被人隨手一丟的抹布。她抬起掛著翡翠鐲子的手腕遮住眼睛,突然咧開嘴笑了笑,眼淚一顆顆掉下來。
……
第二日是周六,家里的氣氛似乎又恢復了尋常。林父和林望殊依舊是一大早便去了公司,季汐睡到九點多,起來吃早飯。
吃完早飯,她還得去學校彩排舞臺劇。
林母和往常一樣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每一口都得嚼幾十下,聽說這樣不容易發(fā)胖。只是昨日一的切歷歷在目,兩個人在餐桌上沉默無言。
迅速干掉生煎包和牛奶后,少女背起書包,打算去出門。這時,林母突然喊住了她。
“今日什么時候回來?”
他們打算彩排一個下午,回來怎么都要七八點了。季汐比了比七的手勢,林母點點頭,欲言又止地看了她一眼,拜拜手讓她離開了。
那日,踏出別墅的季汐不會想到,自己隨手比的時間會如在錯誤的時刻里振翅的蝴蝶,讓后來的她時?;叵肫疬@個早上邁出家門的那一刻,好似有什么東西徹底脫離掌控,將所有人拖入了烈油中烹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