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汐悶哼一聲,下意識伸手抱住了男人的身子,雙腿蜷在一起。齊光君像是公主抱一樣把她抱穩(wěn)后,施了個清潔咒,就近放在了書房的軟榻上。
軟榻干凈如新,散發(fā)出淡淡的木香,躺上去不一會兒便讓人心生困倦。季汐心中疑惑太多,強打著精神直起身子,啞著嗓子道:“方才那個被封印的暗格被打開了,有東西沖了出來,鉆進了我的眼睛里。然后,我就被一根觸腕纏住?!?
仙君給她遞來一杯熱茶,里面有不少純凈的靈力。她喝了一口,才覺得冰涼的四肢漸漸回溫,仿佛又活了過來似的。
“是傀儡蠱?!?
銀發(fā)仙君說罷,抬起她的下巴,往左眼處看了看,篤定道:“子蟲已寄居在你體內(nèi),若不拔出,預計七日內(nèi)便會變成行尸走肉,再無理智?!?
七日?!
這句話宛如晴天霹靂,嚇得她差點拿不穩(wěn)茶杯,連忙道:“為何會選中我?我明明沒有碰它!”
這蠱蟲乃是上古毒物,是魔修的禁術(shù)傀儡術(shù)的道具之一,如今應當已經(jīng)滅跡于世,書房里殘留的這只也被下了重重封印,究竟是如何跑出來的?
除了母蟲的召喚,那只被封印的蟲子應當一直都在沉睡之中。當時誅魔大戰(zhàn)結(jié)束,只尋得了子蟲一只,一直將其保留至今也是為了尋到母蟲,徹底將此物滅殺。
如今母蟲倒是真的被證實存活,然而卻又被人拿去施展禁術(shù),看來這修真界的安穩(wěn)日子所剩無幾。齊光君如此想著,又抬眸看了眼少女惶惶不安的神色,安慰道:“不過也并非沒有解決之道。一是將母蟲除去,子蟲也會隨同消亡;二便是用至純之靈力與子蟲對沖,延緩其發(fā)作之日。只是后者,還需征得你的意愿?!?
少女一聽還有救,連忙點頭如啄米:“我沒意見!仙君,如果您能救我,做什么都好!”
聽到這話,仙君的面容倒是有些古怪,他打量了眼面前的少女,嘆了口氣:“那你可知這對沖之法應當如何?”
季汐自然不知道。
“傀儡術(shù)想要通過這蠱蟲控制你,須得寄居于你體內(nèi),用魔氣蠶食掉你的靈力。這也是你方才精疲力盡的緣由。如果不是那杯熱茶,你可能很快就會化為原身,靈力全無。”
又因為她是合歡宗,需要通過陰陽雙修汲取靈力,所以那蠱蟲干脆化為肉繭與其交合,將她的靈力悉數(shù)吸干榨凈,繼而將魔氣通過體液渡到她體內(nèi),方才她的眼睛變得一片猩紅,正是入魔的征兆。
“所以我剛才,差點靈力全無?若是再晚一點就要入魔了?”
仙君點點頭。
少女愣了愣,伸手捂住自己的左眼,心情有些復雜。她來到這個大男主劇本,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npc,怎么會被接二連三地盯上?先是拿到了鉤月刀,如今又被人種了蠱蟲,差點走火入魔化為傀儡,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為何會落在她頭上呢?
但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被迫入局,必須首先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把蠱蟲拔出。
“若是用靈力對沖,可以為你爭取到三個月的時機,這三個月內(nèi)必須得找到母蟲,否則便是將靈丹替換也無力回天。這也是如今仙門嚴禁傀儡術(shù)的緣由?!?
“好,那便對沖,”少女沒有絲毫猶豫,干脆道:“三個月雖不長,但也是喘息之機,我自會傾盡全力。”
齊光君笑了笑,伸手撫過她的發(fā)絲,溫柔得像是在看一只毛絨絨的幼鳥。只是她并不是那些小鳥,她是個女子,是個聰明而又勇敢的后輩。自此之前,自己或許還把她的修行當成舉手之勞,但如今人在自己這里中了蠱,無論如何也不能坐視不管。
“方才你太過勞累,這幾日便調(diào)養(yǎng)生息罷,距離七日之期還有些時日?!毕删郎芈暤溃骸皩脮r抽一日得閑,我將靈力渡給你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