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激動,傳奇公司穆信的副總裁更是位傳奇人物,今年二月份從國外重金挖來空降穆信集團(tuán),到目前為止也只在副總裁的位置上坐了幾個月,別人屁股都沒暖熱呢,結(jié)果人剛上任就干了出一個大成績——穆信旗下連續(xù)虧損了四五年的零售品牌,本打算下半年被裁的業(yè)務(wù)竟然扭虧為盈,逆風(fēng)翻盤,狠狠賺了一筆。
這位新副總頓時在行業(yè)內(nèi)名聲大噪,人人都想一睹風(fēng)采了。
此等大人物季汐自然也想見一見,但是以她的職位肯定沒啥希望。不過無所謂,這個項目能成功,她也能分到獎金,說不定還能繼續(xù)升職,未來一片好景吶。
一步一步來吧! ↑↑兩個人在樓下又聊了會兒,上班的時間便到了。季汐給陳總打了打氣,便和她告別,坐電梯回到工位上。
上午的工作并不多,到了周五,很多事情也開始收尾了。很快到了午休時間,隔壁的同事約她出去吃飯,她看了眼窗外,發(fā)現(xiàn)外面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下起雨來。
夏季的雨水總是來得猝不及防,早上還晴空萬里,中午便飄來一朵厚厚的烏云,噼里啪啦地在地上砸起雨點子,街邊一簇簇的黃楊木被洗得發(fā)亮。
她看著看著,突然想又想起郁宅,那個又長又昏暗的木質(zhì)走廊總是潮濕而悶熱,兩側(cè)懸掛在房梁上的紅燈籠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吱呀作響。而一到下雨的時候,墻角的青苔便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暗暗滋長起來。
“汐汐……汐汐?”
肩膀被人從后一拍,她回過神來,看到同事拿著兩把傘關(guān)切地看著她。
“你咋了,喊你兩聲都沒反應(yīng)?”
“啊……剛才走神了,我沒事?!?/p>
“哦哦,那我們趕快下去吧,”同事大大咧咧地往她懷里塞了把紅雨傘:“今天我想去吃商場那家黃燜雞,去晚了人特別多,咱們得速度點……”
……
外面正趕上飯點,附近公司里的人都出來覓食,電梯等了好一會兒才到。
同事性子急,生怕黃燜雞要排隊,一個人撐著傘走得飛快。季汐在后面跟著,趕著最后十秒的綠燈小跑到了街對面,結(jié)果再一抬頭,已經(jīng)不見了同事的身影。
霧蒙蒙的城市上空,不知何時升騰起一層薄薄的水霧,來往的行人的面容都浸得模糊。
奇怪,人呢?
這時,一陣強(qiáng)風(fēng)吹來,手中的雨傘一個不穩(wěn),差點脫手飛走。她趕緊攥緊雨傘,擋著風(fēng)縮著身子,等這股妖風(fēng)過去。誰知下一秒,耳畔邊突然響起“當(dāng)啷”一聲脆響。
少女下意識睜開眼睛,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的雨傘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根又粗又長的、冰涼的鐵鏈。
“芙洛琳殿下?!?/p>
身側(cè)突然響起一個諂媚至極的聲音,她循聲望去,便看到濃郁的黑暗之中,一個約莫兩米高、身穿燕尾服的男人站在聚光燈之下。他手里拿著一只小銅錘,在那聲“當(dāng)啷”脆響尚未消散之時,又聽他極盡浮夸地發(fā)出了花式唱腔:“這位來自極凈雪原的漂亮奴隸,這位比勇者之心還要稀少的雄性奴隸,自此便是芙洛琳殿下的私人所有!讓我們?yōu)檫@位尊貴而慷慨的客人,送上親切的贊歌!”
話音落地,頭頂燈光大盛,季汐終于看清自己現(xiàn)在身處何方。
這是一個巨大的、充滿著回音的競技場,頭頂用大理石堆砌的圓頂,上面畫滿了殘忍而又血腥的斗獸圖。她站在第三排,身后還有無數(shù)層綿延不絕的、好似斷崖峭壁般的座位,一層又一層地坐滿了“人”——如果可以把這些觀眾,稱之為“人”的話。
“啪嗒”——
粘液墜落的聲響。
季汐垂下頭,看到自己正攥著鐵鏈的手不知何時化成了一只黏噠噠的觸腕,一圈圈地纏在鏈條上。而在她的裙擺之下,更多的觸手不安分地蛹了幾下,似乎想從這寬大而華麗的下擺中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