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君怒道:“什么事如此慌張,沒見教主在忙著么?”
“是……小的該死?!?/p>
“什么事,說?!?/p>
這名教徒跪下施禮,低眉順眼地道:“啟稟教主和長老,教母她、她……”
殷旦眉頭一皺,問:“教母怎么了?”
“她……被人殺了!尸骨無存……”
“什么?!”殷旦和刀君同時一震。
尤其是殷旦,連淫弄的心情都沒了,他登時暴怒,身上涌出一股熊熊火焰,周圍的溫度瞬間升高,他身前的小女孩被這股火焰一烤,瞬間被煮熟,整個人散發(fā)出烤肉的香味……
殷旦將小女孩的尸身隨手扔在地上,怒吼道:“我分明給了柳鶯一張?zhí)疑窭追o(hù)身,她不過去捉拿水紅瑤那個賤人而已,怎么會被殺的?”
教徒嚇得渾身發(fā)抖,說道:“此前我在魂殿看見教母的魂燈熄滅了,還以為是魂燈本身出了問題,直到今日,風(fēng)州來的門人來報,說在一座山中發(fā)現(xiàn)了教母的鱗片……有人看見她那晚與藥王宗的弟子大戰(zhàn),因而被殺……”
魂燈是修真界的一種法器,可以長明不滅,只要將人的一縷氣息放入其中,與魂燈融合,就可以知曉那人的安危吉兇,如果一切大好,則魂燈明亮,如果魂燈暗淡,則說明那人處境不佳,如若魂燈滅了,則說明人已死去。
這是因為大部分宗門沒有傳音玉牌,因此用魂燈代替,只有三教七宗這種大宗門,才不需要魂燈,因為有玉牌可以隨時傳音,即使遇到危險,也可呼喚附近的同門前來救援。
“你怎么今天才告知我?”
“小的,小的……以為……”
“你以為?去死吧!”
殷旦悲憤交加,一掌擊出,一團(tuán)紅色火焰將這名教徒罩在其中,眨眼化作飛灰。
他著實氣憤,柳鶯不但是他的愛妻,還是他最為信任的心腹,辦事十分牢靠,一直以來都在幫他處理櫻花教的諸多事宜,他才能安逸地享受生活。誰想居然死了?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如斷一臂,著實心疼。
刀君面色凝重地道:“想不到是藥王宗,他們怎敢對教母下如此毒手!”
“哼,藥王宗!”殷旦裹上衣袍,滿臉憤怒,“真以為我怕了他們,他藥王宗雖是當(dāng)世三教七宗之一,可不擅長戰(zhàn)斗,我櫻花教如今發(fā)展壯大,高手如云,便是三教七宗又如何,我根本不放在眼里!”
“教主,是否要派人前去討回公道?”刀君問。他知道以櫻花教的勢力,是斷然不可能與三教七宗里的任何一家相抗衡的,殷旦這話多半是氣話,櫻花教才創(chuàng)建了一百多年,是殷旦和他們九大長老共同創(chuàng)建和發(fā)展起來的,他自然知曉自己有幾斤幾兩。
殷旦怒道:“立刻召集各大長老,我等親自去一趟!此次藥王宗不給我個交代,我決不罷休!若是忍氣吞聲,大家還道我櫻花教怕了他藥王宗!”
“是,教主!”刀君當(dāng)即離開大殿,給駐扎在各州分壇的長老傳信。
……
韋云回到藥王宗,先把李媚兒母女三人安頓好。他知道李媚兒是大戶人家的少婦,向來錦衣玉食,生活環(huán)境優(yōu)渥,而藥王宗弟子的洞府卻十分簡陋,說是洞府,其實就是石洞,里面的一應(yīng)物品,全要自己購買和裝飾,裝飾成什么樣都看個人喜愛。
好在洞府內(nèi)靈氣充沛,冬暖夏涼,倒是李媚兒她們不怕生病,她們是凡人之軀,即使真的病了,堂堂藥王宗,治療之術(shù)天下第一,什么病治不好?
洞府內(nèi)有一間廳堂,兩間側(cè)室,用作臥室用,其中一間本來空著,現(xiàn)在剛好可以用來安頓李媚兒母女。
韋云買了一些床鋪棉被等物,將石室點(diǎn)綴了一番,然后囑咐了李媚兒母女幾句,便就回到自己的石室,靜坐起來。
李媚兒發(fā)現(xiàn)韋云此刻變得不茍言笑,表情淡然,從詼諧風(fēng)趣變得成熟穩(wěn)重起來,已經(jīng)看出他心情不佳,當(dāng)下不敢多問,只是帶著兩個女兒在石室玩耍。
李媚兒才三十歲出頭,大女兒剛滿十歲,小女兒玲兒才出生不久,還未脫奶呢。
可兒對藥王山感到十分新奇,韋云剛走,她就蹦蹦跳跳地出了門,到處游玩去了。
李媚兒知曉這里是仙山福地,十分安全,并不怕女兒出事。
忽然,女嬰玲兒哭了起來。
李媚兒抱著哄了片刻,發(fā)現(xiàn)無效,便把玲兒放在石床上,然后解下繡花襦裙袒領(lǐng),從胸前掏出自己的一只白嫩大奶子,又抱起女兒,把自己的右乳乳頭塞進(jìn)女兒的粉嫩小口中,小女嬰玲兒便自然而然地吮吸她的乳汁,不再哭啼了。
可兒在山門四處游逛了片刻,就來到交易廣場,瞧見許多人在擺攤買賣,如同金陵城的街市一般,她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一看之下,登時大喜,四處張望起來。
她穿著一身粉色交領(lǐng)長裙,來到一處賣玉石的攤位前,拿著一枚晶瑩剔透的暖玉,問:“大叔,這塊玉石要多少銀兩?”
攤位后面盤坐著一個外門弟子,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他摸著胡須,掃了眼這個可愛無比的小女孩,呵呵一笑,道:“你這小丫頭是誰家的,我這玉石可不是銀兩所能買到的,要給符錢才行,三張一品符錢一塊,童叟無欺?!?/p>
“符錢是什么?”張可兒眨眨眼,天真爛漫的樣子。
“符錢就是我們修真人士所用的銀兩,你家大人沒告訴過你么?”
“啊……主人倒是沒說過呢?!?/p>
可兒俏臉一紅,有些尷尬地放下玉石,小跑著朝韋云的洞府而去。
回到洞府,李媚兒已然喂完了奶水,正在哄玲兒睡覺,可兒拉著李媚兒的手,說道:“娘,我在外面看見一個很大的街市,有好多人在那兒擺攤呢,他們說要符錢才能買東西,讓主人給我一些符錢好不好?我想買一塊玉,那塊玉可漂亮了……”
李媚兒拍了怕她的小手,嗔怒道:“小孩子家的亂買什么東西,主人正在休息,不要打擾他?!?/p>
堂堂金陵城城主的夫人,李媚兒當(dāng)然知道符錢是什么東西,也知道這東西有多么珍貴,韋云豈能給她們亂用,太兒戲了些。
有街市?李媚兒美眸流轉(zhuǎn),有了些想法。
她讓可兒看著小女兒,然后起身離開。
李媚兒來到交易廣場,果然看著這里一片熱鬧,她來回走著,觀察著這個小小交易廣場的運(yùn)作情況,不多時就了然于胸。
她的目光落在一個年輕的外門弟子身上,這人盤坐在地面,身前擺著一個黃木葫蘆,賣相一般,周圍人來人往,極少有人駐足,有的弟子停下來詢問兩句,便就離開了。
這個弟子見無人問津,登時有些不耐煩起來,想收攤離開,又想趕緊賣些符錢,好去辦別的事。
李媚兒雖然不懂修行,但她在金陵城出入高門,見慣了諸般人和事,懂得察言觀色之道,可謂世事洞明,人情練達(dá),一眼就看出這個弟子此時的心情。
她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款步上前,問:“請問這位師兄,你這黃葫蘆怎么賣?”
這名弟子眼睛一亮,道:“價格好說。我這葫蘆雖然只是一件低級儲物法器,防護(hù)能力一般,但里面空間極大,能儲存不少物品,嗯……若是這位師姐誠心要的話,我就便宜些出讓給你,就……五張一品符錢如何?”
李媚兒聞言遲疑起來。
這名弟子一看,連忙說道:“師姐,你可要認(rèn)準(zhǔn)了,這件法器雖然容易在戰(zhàn)斗中被擊碎,但里頭空間確實極大,可以放在家中,作為儲物之用。你若誠心購買,價格還可商量一二?!?/p>
李媚兒微笑道:“這位師弟,是這樣的,我也是缺些符錢急用,手上又無東西出售……你看這樣如何,我見你似有要事要辦,我就幫你將這葫蘆賣出去,晚些你再來收錢,就算五張一品符錢吧,到時候定然給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