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待在教室的十幾個人聽到。
意識到自己犯蠢了,余恩菲只能在眾人的目光中尷尬地道:“對,今天沒來的就是陳野,我就說今天考卷怎么少收了一份!”
對她蹩腳的演技,薛薛表示相當無語。
“都怪你嗚嗚嗚?!庇喽鞣茡撝?,小聲抱怨?!昂脕G人啊?!?/p>
“沒事?!毖ρε牧伺乃募绨颉!斑€知道丟人就好。”
“薛琦!”
在薛琦的記憶中,陳野是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不管是被視而不見的學生時代還是功成名就的而立之年。
她也就是感嘆了下對方與自己的差距而已。
一個成功走出深淵,一個依然深陷泥淖。
但再多的就沒有了。
所以,薛薛只能從薛琦的記憶中,提取出一些模糊的信息。
似乎,上了高三以后,陳野便常常沒有來學校。
因此還有人傳言他是打算放棄高考了。
雖然那天他們一起吃早餐并加了微信,但是到學校后,一切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改變。
陳野依舊龜縮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薛薛也沒有主動去跟對方接觸。
前頭趙禾平的事給她敲響了警鐘。
薛薛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至少得等成年,高考結(jié)束了以后再說。
“小琦你怎么都不說話?”余恩菲咬著吸管,含糊不清地道:“在想什么???”
“我有點猶豫?!?/p>
“?。俊庇喽鞣埔荒樅闷??!蔼q豫?猶豫什么?”
“要不要去找一個人?!?/p>
“誰???”
薛薛停下腳步,余恩菲滿頭問號。
“你是不是知道陳野住哪里?”
站在老城區(qū)的小巷弄外,薛薛再次質(zhì)疑自己的決定。
但來都來了,好像也沒有回頭的道理。
她對這里有印象,又或者該說,是薛琦對這里有印象。
不久后,這里將被夷為平地,作為京西新市開發(fā)案的重點區(qū)域,按征收土地補償協(xié)議條款,當?shù)鼐用衲艿玫揭还P可觀的拆遷款。
薛琦之所以清楚,除了來自新聞媒體的報導,還有就是趙禾安。
趙禾安在這個計劃中投了錢。
具體是參與了哪個環(huán)節(jié)薛琦不清楚,因為趙禾安語焉不詳,只透露了點信息,但這可以說是男人累積資本的開始。
也讓后來的他有那個能耐連手外人,回頭將趙家的家業(yè)給吃下來。
想到這里,薛薛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那是薛琦不愿共享的記憶,是稍微觸碰就會感到痛苦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