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叫我”許愿猛地推開許昱,眼神憤怒又失望至極,“我哥不會用婚姻交換利益不會為了自己的前途,拿一個可憐的女人當跳板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
許愿轉身離去。
“許愿”許昱的低喝由背后傳來。
許愿腳步一頓。
“不是你一路坎坷,我會這么迫不及待想成功嗎”
許愿幾乎站立不穩(wěn)。她攥緊雙拳,方才有力氣回過頭,許昱的身影已經(jīng)在夜色中走遠。
直到他徹底消失,她跌坐在欄桿上,埋下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響起一道低沉溫柔的聲音,“怎么了?”
許愿抬起頭,眼底淚水迷蒙??吹礁哒仔?,她迅速抹去眼淚,哽聲道:“沒什么?!?/p>
“為你哥哥的事難過?”高兆雄問。
許愿搖頭。
“你看起來很傷心。”高兆雄低聲說。
她悲傷啜泣的模樣,竟讓他有種難言的心疼。他很詫異,因為他很久沒有被另一個人的情緒影響過了,更不可能為了他人的難過而難過。
高兆雄伸出手,放在她腦袋上,輕輕撫了撫,動作輕柔的仿佛手下是一觸即碎的瓷娃娃,“是不是劉越為難你們了?”
許愿再次搖頭。
“你把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或許我能給你建議?”高兆雄說,“一個人悶在心里,解決不了問題。”
“沒辦法解決……”許愿哭著道。到了這一步,還能怎么挽回?他們已經(jīng)領證了,在所有親友見證下舉行了婚禮。
高兆雄伸手攬住許愿肩膀,將她靠在自己肩頭,揉了揉她的腦袋,“小丫頭,別哭。誰欺負你,我?guī)湍憬逃査?。你別小看我這老骨頭,打架我也行啊。要不我露兩手給你看看?”說著,他甚至挽起了襯衣袖子,“走,咱們這就去找劉越算賬。”
沉穩(wěn)紳士的儒商,瞬間轉換畫風,成了風風火火的中年痞子。
許愿被高兆雄逗得不經(jīng)然失笑。從小沒有父親的她,第一次體會來自父輩的關懷。心里莫名的有種安定又踏實的感覺。
如果她跟高楷擇結婚,他就真是他父親了……
許愿驀地回過神。想什么呢她跟高楷擇不可能在一起了尤其這位大叔,更是破壞他們感情的根源
許愿由高兆雄肩上抬起頭,唇角揚起禮貌的弧度,“謝謝您安慰我,我有點累了,先回房間休息了?!辈坏人貞D身就走。
高兆雄看著她的背影,楞了楞。這小丫頭的心情,還真是變幻莫測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甩臉色??伤尤徊唤橐猓?/p>
他猶自忡怔時,許愿又退回來了,“對了,您稍等一下,我去把您的賀禮拿來還給您?!?/p>
“既然是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边@一次他是真不高興了。
“我們不過萍水相逢,怎么能收您這份厚禮。”
高兆雄淡淡道:“我經(jīng)常給萍水相逢的人送厚禮。”他站起身,平淡的表情暗藏不悅,“不喜歡可以送人,捐贈,拍賣,隨便怎么處理。我送出的禮物,從來不會收回?!?/p>
“可是……”
“不早了?;厝バ菹??!?/p>
香港,淺水灣別墅內。張蕙怡看到電腦上發(fā)來的照片,臉色一片煞白。
怎么是這個女人?她不是他兒子的……
聽說高兆雄最近有了新歡,兩人一起去巴厘島度假,張蕙怡立即安排人追蹤調查。她管不了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但她會清楚了解那些女人的來頭,判斷會不會對她構成威脅,再對癥下藥。
看完那些照片,張蕙怡猛地摔下電腦,筆記本在地板上砸出“砰”的一聲重響。
四個小時后,她出現(xiàn)在新視界傳媒總裁辦公室。
正在瀏覽文件的高楷擇,不咸不淡的抬眼,“有事嗎?”
張蕙怡問:“你跟那個女人怎么樣了?”
“他不是那個女人。她姓許名愿,叫許愿。”高楷擇放下筆,糾正道。
“許愿……”張蕙怡冷笑,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尖酸冷厲,“你招惹的狐貍精,本事真不小啊以前是我低估她了”
“你又想怎么樣?”高楷擇表情變沉。
“你去問問她想怎么樣我還從沒見過這么無恥的女人父子兩都不放過”張蕙怡由包里拿出一袋沖洗出的照片,扔向高楷擇。
照片散落在高楷擇桌子上。
他低下頭,看到一張高兆雄跟許愿在西餐廳用餐的照片,他表情驟變,拿起那些照片,一張張看去……有兩人站在一起,有他們手牽手,他們相視而笑……還有一張,他將她擁在懷里,手掌在她發(fā)上撫摸……
照片翻到一半,高楷擇已經(jīng)無法忍耐,一拳砸在辦公桌上,眼神陰鷙的可怕。
他用力深呼吸,穩(wěn)住幾近失控的心緒。體內竄起的一團大火正在將他狠狠焚燒。
“現(xiàn)在知道你喜歡的是什么貨……”“up”高楷擇喝斥,聲音暴怒又沙啞。
高楷擇拿起桌上的電話,“安排去巴厘島的專機。立刻”
他知道許愿這兩天在巴厘島,也知道她是去參加許昱婚禮。由于許昱幷不待見他,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才沒有去湊熱鬧。
高楷擇摔下電話,沒再多看他媽一眼,大步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