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高楷擇繞過辦公桌，走到高兆雄身前，用力揪起他的衣領(lǐng)，表情像是要吃人般恐怖，厲喝：“許愿在哪里？！你tm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p>

高兆雄本要發(fā)怒，聽到他這一吼，楞住了，“許愿不見了？”

“少tm給我裝！”高楷擇揪緊他的領(lǐng)子，臉上青筋暴起，“把人還給我！”

高兆雄徹底怒了，朝高楷擇一拳揮去，“反了你小子了！”

高楷擇毫不相讓，回擊一拳，雙眼充血，“你在外面玩多少女人都跟我無關(guān)！你tm居然把心思動到兒媳婦身上！”

“我要想搶她，你們連婚都結(jié)不了！”高兆雄再次反擊。

當秘書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父子斗毆的畫面，嚇得手上的文件全都掉地上了。

高兆雄畢竟年紀大了，不比年輕力壯的高兆雄，很快他就落于下風。他對傻楞在門邊的秘書喝道：“還不叫保安！”

他要真被兒子打殘了，會成為全香港的笑柄！

保安隊伍火速沖進來。饒是高楷擇再擅長格斗散打，也無法應(yīng)付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職業(yè)保安。很快，他就被他們制住了。

高兆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看向高楷擇，目光斥滿威嚴，“許愿的事我不清楚。你有空在我這兒胡鬧，不如趕緊去找老婆！”說完，大步離去。

高楷擇這一鬧，高兆雄也開始安排人查找許愿的下落。

他想起那天在游樂場，許愿對他說的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這是不是一場預(yù)謀的離婚？早在那一天，她就打定主意了……

如果說高楷擇是當局者迷，完全亂了陣腳。高兆雄則相對清醒很多。

他覺得這件事很蹊蹺。許愿對自己兒子的感情，他看的清清楚楚，她不可能是不愛才離開。她更不是那種愛折騰，先結(jié)婚又鬧離婚的胡鬧性子。這孩子，在大問題上很清醒很有主見。

所以，問題就出在她結(jié)婚到離婚的這段時間。一定是這段時間里出了什么變故，令那丫頭逼不得已離婚。高兆雄開始著手調(diào)查這段時間里許愿接觸過的所有人事物。

高楷擇原本還沉浸在新婚的甜蜜里，突然遭遇這巨大的變故，還沒捂熱的結(jié)婚變成了離婚證……他從半天云直接載入地獄，連一絲緩沖都沒有，整個人被摔的七零八碎。

忘記許愿那段時間里的行為一直是梗在他心里的刺，這次許愿消失前留的字條，在他的痛處狠狠捅了一刀。連他都開始懷疑，她到底愛不愛他？是不是早就心灰意冷不愛他了，為了報復(fù)他才跟他在一起……

他每天都在胡思亂想，時而懷疑他爸對許愿圖謀已久，時而懷疑許愿早就不愛他了，時而懷疑他們倆已經(jīng)暗度陳倉……但他又會自我抵抗，對自己催眠，她是愛我的，她一定是愛我的……這種不停分裂交戰(zhàn)的痛苦，將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他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每天喝的寧酊大醉時，他都摔著酒瓶發(fā)誓，再也不找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讓她走，走的越來越好，再也不要回來了！

可是，第二天，當下屬有任何蛛絲馬跡傳來時，他立即放下手頭的一切，第一時間去追查。

許愿一路自駕來到云南的邊陲小鎮(zhèn)，租了個小房子住下。頭幾天她還好吃好玩，就當是旅游，每天白天出去取景拍照，晚上回來準備新劇本。

這一天，她剛拿起dv，整個人一陣暈眩，止不住的惡心往上涌，她跑到一個垃圾桶邊，克制不住的吐了。

她以為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幷沒放在心上?？山酉聛韼滋?，她吐得越來越厲害，反應(yīng)格外激烈。

她不能再用沒吃好沒睡好糊弄自己了。

許愿懷揣著不安去藥店買了測孕試紙。

她跟高楷擇后來那段時間，每晚都很激烈，而且都沒帶套……

檢測結(jié)果是，她真的懷孕了。

當晚她打電話給許昱，聲音帶著哭腔，“哥……我懷孕了……我懷了楷擇的孩子……”

“你現(xiàn)在在哪兒？”許昱追問。這段時間，許愿一直沒跟他聯(lián)系，他也是心急火燎?！霸冈?，你別怕，別慌。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兒?！?/p>

“不是……”許愿哽聲道，“我不是怕……我是高興……這孩子是老天爺給我的補償……”

許昱：“……”

許愿得知自己懷孕后，沒有絲毫慌張無措的感覺，只有高興，難以言喻的激動?？墒沁@種激動和喜悅無人分享，也是很苦的。她實在憋不住，只能告訴她哥。

許昱理了理思路，說：“你現(xiàn)在跟高楷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結(jié)婚了?！?/p>

“嗯?！彼敛灰馔?。

“又離婚了……”

“！！”許昱暴走了，“那你還高興？你想當個未婚媽媽？！”

許昱越來越發(fā)現(xiàn)，她妹妹真的不是一般人，想法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當初于芊芊在分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還惶恐無助，幾番掙扎后才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哪像她這樣……好像突然就撿了個寶！

“未婚媽媽也比一個人好。”許愿說著這話時，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有個孩子多好啊，以后可以跟我作伴。是女孩兒我就把她打扮的美美的，是男孩兒我要把他教導(dǎo)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手機那端許愿的聲音帶著憧憬，還帶著難以掩飾的笑意，那是一種隔著山河大海，僅僅靠著無線電纜傳遞，他都能感覺到的甜蜜和喜悅。

許昱忍不住問：“你告訴高楷擇了嗎？”

“沒說?！痹S愿馬上道，“哥，你答應(yīng)我，一定不要告訴他！”

“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立馬就給高楷擇打電話！”

在許昱不依不饒的追問下，許愿老實交代了一切。

許昱聽后，良久沉默。

許愿哽著喉嚨說：“哥……我這輩子都不能跟楷擇在一起了……但現(xiàn)在老天給了我孩子……我真的特別感恩……我已經(jīng)知足了……”

“傻丫頭……”良久，許昱一聲嘆息，“你為什么不對高楷擇坦白？”

“不能讓他知道。這對他打擊太大了。”

“愿愿，我以前不贊成你跟高楷擇在一起。但現(xiàn)在，我更不同意你一個人扛著這些?！痹S昱的聲音夾雜了些悲憤，“你為什么要承受那些人造的孽？”

許愿笑了笑，眼底浮出蒼涼和無奈，“誰讓他們是我父母呢？”

兩人掛電話之前，許愿還再三叮囑許昱，一定不能透露給高楷擇。如果說這世上她還能有信任的人，就是這個本跟她毫無血緣關(guān)系的兄長了。

許昱何嘗不知道許愿對他的信任和依賴。許愿心里的想法和顧慮，他都懂。

可他沒有她那么無私。他無法忍受她獨自一人承擔這些。明明是千金大小姐，卻要流浪在外。明明深愛那個男人，卻要離開他。明明已經(jīng)分開了，還要給他生孩子……

輾轉(zhuǎn)一晚后，許昱想明白了。如果他真的為她好，應(yīng)該幫她解決這件事，而不是替她瞞著。她內(nèi)心真正的渴望，是跟高楷擇在一起。

只要她能幸福，他做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又算什么？

次日，許昱出發(fā)去了香港。他不是找高楷擇，而是去找高兆雄。這件事的關(guān)鍵，在高兆雄。

高兆雄這邊的人已經(jīng)查出許愿往云南那邊去了。他也查出，張蕙怡跟許愿私下見過面，這一切越來越讓他覺得蹊蹺。但他幷沒有直接去質(zhì)問張蕙怡，而是暗地調(diào)查許愿。

他的推測是，如果許愿因為張蕙怡離開，那么她就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他很好奇，這兩個女人到底在玩什么。

就在他這邊越來越接近真相時，許昱出現(xiàn)了。

許愿自從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后，臉上笑容漸漸多了起來。以前的笑，只能叫做強顏歡笑?，F(xiàn)在她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雖然這段時間胎氣不穩(wěn)，害喜反應(yīng)有點厲害。但她也是痛幷快樂著。

夜深人靜時，她還會跟肚子里那個沒有完全成形的胎兒講話。孩子的存在，大大減輕了以往克制不住的思念孩子爸爸時的那種痛苦。

這天，許愿拿著手持dv出外拍攝影像，鏡頭里出現(xiàn)了一個令她意外的人。

她待在原地，看著他步步朝她走近。

高兆雄從老遠的車上開始看到許愿，看她纖細的身影，穿著一身輕便的休閑裝，身上背著單肩包，手里拿著dv，走走拍拍。

車子越來越靠近，他看的也越來越清晰。她一轉(zhuǎn)頭，他看到她側(cè)臉彎起的弧度。

她笑得很自然，很快樂。

高兆雄心里五味雜陳，胸腔很堵。

他低下頭，捂住已經(jīng)濕潤眼睛，不想讓自己失態(tài)。

好半晌后，他緩和情緒，下車，朝許愿走去。許愿一轉(zhuǎn)身，鏡頭正對著他。

高兆雄微笑著向許愿走近。誰會知道，在他看似平靜的微笑下，心潮起伏的有多劇烈。

這是他的女兒，親生女兒……難怪他第一眼就那么喜歡她……

難怪他覺得她什么都好……即使以為她出身寒門，也愿意讓兒子娶她……

現(xiàn)在細細看來，她跟自己多么相似……有類似的眉眼，飽滿的額頭，就連那兩處顴骨，都是一樣的神韻……

“爸……”高兆雄走到跟前站定時，許愿低下頭，輕輕叫了句。

高兆雄聽了這聲爸，鼻子一酸，眼淚瞬間就彌漫了眼眶。他馬上背過身，拭去沁出的淚花。

再轉(zhuǎn)回身時，佯裝怒意道：“還敢叫我爸？一聲不吭跟楷擇離婚，一個人偷偷溜走！”

“爸你好厲害哦，能找到這里來……”許愿吐了吐舌頭。

高兆雄揚起手，作勢要敲她一栗子，落下去時卻只是輕輕碰了一下，“臭丫頭，我給你背了好大一個黑鍋？”

“欸？”許愿不明就里的看他。

“楷擇以為我這個公公為老不尊，把兒媳婦拐走了……”

“噗……這個白癡！”

“你知道這白癡天天在忙什么嗎？”

“忙什么？”許愿的眼里頓時流露出一種迫切。

“第一，找老婆；第二，盯著他爸；第三，跟他爸作對?！?/p>

“……”許愿無語了。

“他已經(jīng)在籌備低價拋售持有的高氏股份?！?/p>

許愿臉色一變。

“寧可魚死網(wǎng)破，也不要我好過?！备哒仔蹮o奈的搖搖頭，“我可真是養(yǎng)了個白眼狼啊?！?/p>

“爸，你別這么說……”許愿低下頭，悶悶道，“都是我不好。”

“傻丫頭，你還不明白嗎？”高兆雄長嘆一口氣，手掌撫上她的腦袋，“在楷擇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這重要性遠超其他的一切?！?/p>

高兆雄無奈的苦笑，“他最近跟高泰的幾個對手走的比較近。一旦他倒戈，意味著高氏的一切弱點和秘密，都將曝光在對手眼里?！?/p>

許愿驚得抬起頭，“這混蛋，他敢……！！”

“他還有什么不敢？已經(jīng)是個失心瘋了?！备哒仔劭粗S愿，臉色變得嚴肅，沉聲道，“你想把一切送給他，卻在用另一種方式逼他走上絕路?！?/p>

“爸……”許愿眼神突變，難以置信的看著高兆雄。

“……我都知道了。”高兆雄一聲長嘆。

迎向高兆雄深沉又慈愛的雙眼，許愿突然就怯弱了。她埋下頭，一聲不吭。

“張蕙怡腦子不夠用，你怎么也跟著她犯糊涂？楷擇這么在乎你，你一走，勢必要翻天覆地。這件事怎么會查不出來？”

“我……”許愿不知道說什么好，“我以為她能處理……”

高兆雄走近一步，將許愿抱入懷里，手掌撫上她的腦袋，啞聲道：“委屈你了。乖女兒?！?/p>

乖女兒這三個字，就像是在許愿心湖里投下的炸彈，她的眼淚一下子被炸出來了。她哽咽的叫了一聲，“爸……”

“誒?！备哒仔蹜?yīng)了一聲。

“爸爸……”她又拖著哭腔叫了聲。

“我在?！备哒仔墼俅螒?yīng)了聲。

許愿伸手摟住他，放聲大哭。

高兆雄輕輕撫著她的背，“乖女兒，別哭了，再哭就動胎氣了?！?/p>

這話就是殺手锏，前一刻哭的轟轟烈烈的許愿，立馬勒令自己控制情緒。

她有些羞澀的抹抹眼淚，“這都被您知道了……”

“跟爸回家，好好養(yǎng)胎，還有，把你老公的失心瘋治好?！?/p>

“爸……”許愿拉著高兆雄的手，央求著說，“答應(yīng)我一件事好嗎……”

“寶貝女兒的要求，一萬件我也答應(yīng)?！?/p>

“不要告訴楷擇真相，也不要追究媽。就讓一切維持原狀好不好？”

高兆雄沉默了。張蕙怡騙了他這么多年，他很難做到不追究。

許愿抓著高兆雄的手，在他身前跪下去了，“只要你答應(yīng)我，幫我一起隱瞞這件事，保護楷擇的身份，我就跟你一起回去?！?/p>

“臭丫頭，你還威脅你爸?。俊?/p>

“爸……”許愿看著高兆雄，眼底水光浮動，“知道自己是孤兒，會很痛苦……我不要楷擇受傷……他從小代替我的身份，在高家活下去，已經(jīng)很苦了……他為了實現(xiàn)媽的心愿，為了在高家獲得一席之位，努力了這么多年，如果突然告訴他，這一切都不該屬他，叫他怎么面對？”

許愿眼里的淚滾了下來，“爸，我求您了……不要讓楷擇受傷，好嗎？”

“快起來，好好說話?！备哒仔郯言S愿扶起身，嘆了一口氣，“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這么對他。”

其實許愿的決定，對于高家來說也是最好的。如果那件事曝光出去，勢必引起巨大動蕩。高楷擇做了高家近三十年的兒子，早就跟高家的利益緊密聯(lián)系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只是說到底，委屈了她自己……

許愿埋進他懷里，腦袋靠在父親寬厚的胸膛上，一臉撒嬌的說：“他哪里都好。他是你女兒這輩子最愛的人?！?/p>

高兆雄挑眉，“那你老爸呢？排第幾？”

“……爸爸也是我最愛的人！”

許愿又撒了一會兒嬌，高兆雄是徹底妥協(xié)了，“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乖女兒啊，你得把你老公盯緊點，別讓那小子敗了我們家業(yè)?！?/p>

“不會啦?？瑩窈苣芨膳?，他還可以賺錢給我拍電影?！?/p>

“你爸也可以！”

“好啦好啦，老爸也很能干啦！”許愿突然發(fā)現(xiàn)，她以后得哄兩個男人了……哦，不對，加上肚子里的那個，是三個。

高楷擇一直在緊密跟進高兆雄的一舉一動。

高兆雄在云南找到許愿，他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當他要啟程飛往云南時，又聽說他們已經(jīng)在飛回上海的途中。

回來后，許愿去了藍海影業(yè)，高兆雄轉(zhuǎn)道去了香港。

高楷擇出發(fā)前往藍海影業(yè)。

會議室內(nèi)，大家正緊張有序的討論著上映期間的路演規(guī)劃，大門突然被推開。

散發(fā)著凜冽寒氣的高楷擇大步走入。

坐在首位的王荔立馬起身，讓座。今天許愿突然回來，都給了他好大一個意外。他也知道，這陣子董事長找許導(dǎo)快找瘋了。他還想著，開完會馬上給董事長匯報。眼下董事長自己殺過來了。

嗯，這一身的凜冽勁兒，用殺氣形容比較合適。

高楷擇幷沒有坐王荔讓出的位置，他目光一掃，看到坐在一側(cè)的許愿，冷著臉大步上前，將她拽起來，往外拖。

他一言不發(fā)，臉色如冰。許愿的力氣哪里是他的對手，踉踉蹌蹌的被他拽出去了。

高楷擇一路把許愿拖進電梯，下樓，上車。

這一路，高楷擇一直繃著臉開車，表情陰冷的可怕。許愿坐在一旁默默的看他，似有千言萬語，又什么都說不出來。

車子抵達目的地，許愿一看，竟然是來民政局了。

“楷擇……”她抓住他的手。

高楷擇終于開口說話了，“跟我復(fù)婚，之前的事我既往不咎！”

他拽著她的手，一路把她拖進去。

片刻后，兩人走出來時，已經(jīng)是一對復(fù)婚的夫婦。許愿以為高楷擇會生氣，會發(fā)怒，會兇她訓(xùn)她，甚至會好好收拾她一頓。沒想到，他見到她的第一件事，是直接拖著她來復(fù)婚。

高楷擇把車開到家，許愿進門，看到屋里的一片狼藉，傻眼了。高楷擇自從那天晚上把家里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之后，就沒再找人收拾過，每天躺在垃圾堆里。

高楷擇上樓，把結(jié)婚證鎖進保險箱里，下樓，環(huán)顧四周，確實沒法待了，他打了個電話，找助理安排家政公司處理。自己帶著許愿出門了。

再次開車上路，高楷擇若無其事的問，“老婆，晚上想吃什么？”

許愿一臉猶疑的打量著高楷擇，試探著說，“我想吃你做的飯……行不行？”

“好?！备呖瑩窈敛华q豫的點頭。

高楷擇把車子開去超市，牽著許愿的手去選購菜品，邊選邊問，“老婆，你想吃什么？”

他一手推著車，一手拉著許愿的手。拿東西的時候，他放開購物車，仍然牽著許愿的手。由始至終，他只有拿錢包刷卡時松了下手，隨后又馬上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