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愿一邊掐他胳膊一邊斥道:“我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才懶得跟你計較你特么還當(dāng)我斯德哥爾摩你別太得意,等你把我的耐心耗光,我就再也不甩你了……”
“別鬧”高楷擇沉聲道。
“我就鬧怎么樣?”她更加用力的掐他,“你咬我……唔……”
高楷擇環(huán)上許愿的腰,將她攬入懷中,兜里的手抽出,扣住她的后腦勺,低頭咬上她的唇。
像是要示威一般,他的吻如狂風(fēng)暴雨。許愿不甘示弱,雙手圈住他的脖頸,更加兇狠的回吻他。
兩人就像是兩頭野獸,拼命啃噬對方的唇舌。她狠狠的瞪他,他眼神冷漠的看她。
華燈初上,街邊行人往來,馬路上車輛穿梭。兩邊的小吃店里飄來陣陣香氣,不遠(yuǎn)處的電子產(chǎn)品售賣店里傳來悠揚的歌聲。
“如果愛是命中注定的相遇,為何還會有這么多痛苦,是什么遮住了你的雙目,不再珍惜我的付出……如果愛是兩心相悅的守護,為何還會有這么多酸楚,是什么擋住了我的腳步,不再心痛你的無助……就算是天定的良緣也會有辛苦,對和錯都不必太在乎,為愛退讓幷不是輸,抓緊你的手走過我的朝朝暮暮……”
歌聲不經(jīng)意飄入耳中,許愿緩緩閉上眼,眼底滑落兩行淚水。
她唇舌糾纏的節(jié)奏慢了下來,溫柔的回應(yīng)他的粗暴,漸漸地,他也變得溫柔。不再是示威和泄憤,不再是不甘和惱怒,他們忘我的品嘗這唇舌交纏相濡以沫的味道。這是無論嘗了多少次,依然不夠的感覺……
李秘書良久沒有等到高楷擇,下車去看個究竟。沒走多遠(yuǎn),就瞧見那旁若無人親吻的兩人。
他愣在原地??偛糜指薻iss了而且還是許愿
他的記憶回來了?
良久,許愿跟高楷擇分開時,臉上的淚早就被風(fēng)干了。她被吻的呼吸急促,臉色緋紅。喘了幾口氣后,低著頭,輕聲道,“我真的餓了……我們快去吃飯吧……”
轉(zhuǎn)身,像個鴕鳥般走了幾步,才發(fā)現(xiàn)身邊沒人。許愿回過頭,見高楷擇還站在原地。她走到他跟前,扣住他的手,又抱上他的胳膊,依偎著他繼續(xù)前行,“我不騙你,那家湯鍋是真好吃……我上次吃還是陪同事看病時……”
高楷擇的目光落在女人似嬌似嗔的臉上,不知名的情緒,在內(nèi)心不斷涌動。
當(dāng)晚,回到別墅后,高楷擇說:“你睡床,我睡沙發(fā)?!?/p>
許愿詫異:“為什么?”
“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他拍她的腦袋,“進去睡覺”
許愿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早上他那么對她,她是很生氣很難過沒錯。可是,他這么對她不感興趣的樣子,她也著急啊。
夜色深沉,她還是睡不著。這些天,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高楷擇寬厚又炙熱的胸膛里入睡。
她裹著被子,出了房間,走到客廳的沙發(fā)。
高楷擇閉著眼睛,大腦一片混亂。身邊突然有了腳步聲和悉悉萃萃的聲音。一睜開,許愿坐在了他身上。他睜大眼。
她往下一躺,趴在了他胸膛上。
“誰讓你過來的起來”高楷擇斥道。
“我不……”
“你tm狗皮膏藥啊給我起來”
“就不……”她牢牢扒著他。
高楷擇氣結(jié)。他知道,再拉拉扯扯,他的**又要失控了。
他穩(wěn)住氣,冷冷道:“早上不是還要走嗎?”
“我早上覺得,上趕著不是買賣??晌彝砩嫌钟X得,不上趕著就更沒戲了。”
他怔了怔,輕嗤,“你真賤?!?/p>
許愿沉默了。氣氛突然安靜的滲人,連高楷擇都有些不安。
半晌,她開口道:“你不能這么罵我。我會難過。”
高楷擇一聲輕哼,“沒臉沒皮的人,會難過么。”
“我只對你這樣。”她輕聲說。
高楷擇冷笑應(yīng)聲,“別人有老子帥?有老子有錢?”
許愿:“……”
“我tm要是個窮光蛋丑逼,你還會這么恬不知恥的纏著我?”
“那你把財產(chǎn)揮霍一空,再自行毀容,試驗一下?!?/p>
“我有病啊?”
“你的確有病。”許愿在他身上調(diào)整了一個更舒服的睡姿,腦袋懶洋洋的擱在他肩頭。
“誰tm讓你這么睡了給我上去”高楷擇看她那一臉安逸的模樣,相比自己體內(nèi)已經(jīng)蠢蠢欲動的躁亂,簡直火大。
“這個話題剛剛討論過了,換一個吧?!痹S愿說,“你陪我去柏林好不好?”
“不去”
“去嘛?!?/p>
高楷擇都懶得回話,以一種你以為自己臉多大的鄙夷眼神看她。
許愿翻個身,順便扯著高楷擇也翻了身?!案墒裁础彼凰馈扇嗣鎸γ?zhèn)忍芍?。她伸出手,指甲輕輕搔過他的后背。
高楷擇身體一個激靈。她不輕不重的為他撓著,對他笑道:“是不是很舒服呀?”
這是她以前跟高楷擇睡覺時發(fā)掘出他特別受用這一手。
高楷擇看著她笑起來亮晶晶的眼睛。確實舒服……但是,如果現(xiàn)在能上她,會更舒服。
“你陪我去嘛。”她一邊為他撓癢,一邊撒嬌,“我一個人去異國他鄉(xiāng),肯定會出糗。你見多識廣,又鎮(zhèn)得住場,有你在,我才安心?!?/p>
高楷擇伸出手,從她頸間穿過,擁住了她。他抓住她撓背的手,放到前面來。許愿埋下臉,悄悄的笑。以前他也是這樣,她撓了一會兒,就不讓了,怕她手酸。
她蹭在他懷里,繼續(xù)磨:“陪我去嘛……”
“土包子”他低斥,“下不為例”
許愿笑瞇瞇的抬起臉。
“我這種身份,帶你們一個破劇組跑電影節(jié),丟臉”
許愿輕輕吻上他的唇。兩人的唇貼在一起,又是一番嬉戲追逐。
他突然壓下她的腦袋,啞聲道:“睡覺”
他將許愿裹來的被子隔在兩人中間,他原本的被子蓋著兩人。他們就這么隔著被子抱在一起,在沙發(fā)上睡了一宿。
次日,許愿去公司時,大家都發(fā)現(xiàn),她的精神好極了,相比前陣子的頹靡不振,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
許愿興奮的向王荔匯報,柏林之行要加上董事長了。然而高興的只有她一個人。原本行程團里的幾人,聽到董事長要去,全都懵逼了。
尼瑪董事長在,還能不能好好過電影節(jié)啊想到高楷擇每次出現(xiàn)時,那自帶的高壓氣場,凌厲氣勢,他們紛紛想要退出這趟暗黑旅程。
王荔只能安撫他們,“有許導(dǎo)在,別擔(dān)心。只要董事長一發(fā)飚,馬上召喚許導(dǎo)?!?/p>
許愿拿著計劃書和預(yù)算去新視界傳媒,給高楷擇審批。
助理告知她,高楷擇正在開會。許愿走到大會議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站在會場前方,俯瞰眾人的高楷擇。這是隔聲玻璃,她聽不到里面在說什么。但她能看到他的器宇軒昂和英姿勃發(fā)。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寡淡,冷厲,但又充滿領(lǐng)導(dǎo)者的魄力。
高楷擇像是有所感應(yīng)般,目光一掃,看到了許愿。
許愿脖子一縮,走開了。乖乖到他辦公室等人。
高楷擇宣布散會時,眾人還有點沒緩過神,以往不是至少有半小時的訓(xùn)話嗎?這才開個頭啊他們都端起金剛心,做好了被暴風(fēng)雨洗禮的準(zhǔn)備。這就完了?
總裁玉樹臨風(fēng)的身影,已經(jīng)瀟灑的走出了門外。
高楷擇回到辦公室,目光正在逡巡,許愿突然湊上前,踮起腳,朝他臉上親了下。
他一掌推開她,“注意影響。”
“董事長,請審閱,請簽批。”她遞上文件。
高楷擇坐在大班椅上,拿起文件,睨她一眼,“這是你做的事?”
“不是呀?!痹S愿微笑。
“王荔派你來的?”高楷擇臉上浮起不悅,“他倒是會安排人?!?/p>
“不是,是我自己要求的?!痹S愿笑瞇瞇應(yīng)道。她看著他,聲音變得低柔,“因為我想你了。我想見你?!?/p>
高楷擇:“……”
他低下頭,看文件。
他清了清嗓子,“這些你都看過了?”
“看過了。”
他拿起筆,刷刷簽上自己的名字。
許愿接過文件時,眨了眨眼,問:“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
“工作時間,謝絕私聊?!?/p>
“同事推薦了一家法式餐廳,很棒哦。”
“你聽不懂我的話?”
“那我就訂餐了哦。晚上八點,怎么樣?”
“七點八點吃宵夜了”
“好的。七點晚餐,八點宵夜。”
“……”
“好像不太妥當(dāng)?那就七點晚餐,十點宵夜,中間兩小時去新天地逛逛,怎么樣?”
“許導(dǎo),出門右拐,走好不送?!?/p>
“下班后我把訂餐的地方發(fā)給你?!痹S愿嘻嘻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下午時,李秘書提醒高楷擇,今晚有一個飯局安排。高楷擇沉默了三秒后,說:“我不去。通知劉總和王總?cè)ァ!?/p>
李秘書思索了下,問:“總裁晚上有其他安排嗎?”
高楷擇點頭,卻沒再多說。
下班前,高楷擇拿出手機,本想看許愿有沒有發(fā)來信息,誰料接到了他母親張蕙怡的電話。她就要到上海了。
高楷擇安排了司機,親自去機場接人。
張蕙怡帶著鄧佳穎一起過來了。高楷擇已經(jīng)不記得鄧佳穎,張蕙怡再次給他介紹,他淡淡點頭問好。
車上,許愿發(fā)來時間地點,高楷擇回復(fù):有事,不去。
高楷擇帶他母親和鄧佳穎去吃晚餐。席間談笑風(fēng)生,氛圍融洽。鄧佳穎發(fā)現(xiàn),她更喜歡這個高楷擇,他不像以前那么冰冷。兩人又可以重新開始,她心里暗暗竊喜。
吃完晚飯,張蕙怡帶著鄧佳穎去逛奢侈品,高楷擇陪同在側(cè)。她們看上什么,他買單刷卡。
期間高楷擇又收到許愿的信息:忙到宵夜都不能一起吃嗎?
他回復(fù):沒空。
逛到夜深,高楷擇送她們到酒店,開了兩間總統(tǒng)套房。鄧佳穎提議,“楷擇,我和阿姨可以住你那兒啊?!?/p>
張蕙怡知道他兒子住的別墅,就布置了一間臥室,替他答道:“他那兒沒客房?!?/p>
“好遺憾,我還想去楷擇家看看。”
張蕙怡笑盈盈應(yīng)聲,“想看明天就去?!?/p>
上到酒店頂樓,跟鄧佳穎揮手道晚安后,張蕙怡把高楷擇叫去了她房間。
“你覺得佳穎怎么樣?”
“就這樣?!?/p>
“我和你爹地都很滿意她,無論是家世學(xué)識修養(yǎng),都足以跟你相配。上海這幾天,你好好陪陪她,培養(yǎng)感情。”
高楷擇有些煩躁,“我離結(jié)婚還早?!?/p>
“等你想結(jié)婚,沒這么合適的人選了你先跟她把婚訂了。想什么結(jié)婚,是你們小兩口自己商量。”
“我對她沒感覺?!备呖瑩駷樽约狐c燃一支煙,抽了起來。
“楷擇”張蕙怡加重語氣,“你怎么能說出這么幼稚的話”
高楷擇別過臉,看向落地窗外的繁華夜景,眉宇間郁氣沉沉。
張蕙怡走到他身旁,語重心長的說:“楷擇,你是媽咪唯一的希望。媽咪忍辱負(fù)重半輩子,為了什么?如果連你都不為我著想,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高楷擇轉(zhuǎn)頭看向他媽,眼神滿是無奈:“您別這么說?!?/p>
“只有你成為高家繼承人,我們母子倆才能真正做人上人你想媽咪這輩子都看人臉色過日子嗎?還有你爹地,這些年風(fēng)流成性,女人數(shù)不清,指不定哪天就有個年輕貌美的狐貍精把我給擠走?!?/p>
“……我都知道,您別說了。”
“楷擇,答應(yīng)媽咪,好好跟佳穎交往。她是鄧家獨女,娶了她,你就有了鄧家的助力,那些堂兄堂弟全都沒法跟你爭。你爹地聽說她中意你,也很開心?!?/p>
他把煙蒂擰滅在煙灰缸里,應(yīng)聲:“我知道了?!?/p>
“乖兒子。媽咪愛你。”
高楷擇回到自己別墅時,已經(jīng)是深夜。屋內(nèi)燈還亮著。
剛進門,一個身影撲向他。
“親愛的,你終于回來了?!痹S愿抱住他的腰。
他推開她,“怎么還沒睡?”
“等你啊你今晚放了我鴿子,總得等你回來補償我”她又一次蹭到他懷里。
高楷擇將許愿打橫抱起,徑自抱回房里,扔到床上……
這一晚,他格外瘋狂,許愿體力不支,昏厥在他身下。
次日,許愿醒來時,高楷擇就坐在窗邊,他已經(jīng)穿戴整齊。
“這幾天有安排,柏林我不去了。”他淡淡道。
“可是你答應(yīng)過……”
“別廢話”他打斷她。
“沒有商量余地嗎?”
“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