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早在十多年前,我和沈耀的理念就有著不可調(diào)和的分歧。我是一個軍人,即使我現(xiàn)在不信任政府,但是我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
"我們的目的,除了救回沈長澤,還有徹底摧毀沈耀的計劃,上面也不會輕易放過沈耀,你作為他的妻子,你想過事情會怎么發(fā)展嗎?"
趙清玲低下了頭,很長的時間都以沉默代替回答。
單鳴也不再多問,他站起身,"電腦里的資料你可以隨便翻閱,又不懂的隨時來問我們。我并不在乎你心里怎么想,實際上中國政府的利益我并不關(guān)心,只要我們的共同目的是把沈長澤帶回來就夠了。"
趙清玲低聲道:"對于你收養(yǎng)他這件事,我要感謝你。"
單鳴輕聲道:"不客氣。"
單鳴沒有吃飯,而是直接回房間了。他并沒有睡覺,事實上他已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難以入睡,身邊缺少了太多東西,他的戰(zhàn)友、緊張肅殺的環(huán)境、還有讓他充分信任的兒子。
雖然他每天盡量克制自己保持平靜,可是他越來越難以忍受時間的流逝,他不明白以前只要花兩三個月就能找到沈耀,這次為什么足足過去六個月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他從沒有像此刻一般迫切地想知道沈耀在哪里,沈長澤在哪里!
他承認,他愧疚、他心虛,他想盡快把自己親手交給沈耀的沈長澤再從那個男人手里搶回來。他很想念自己的兒子,但是他不愿意沒想回想兩人相處的點滴,總會不自覺地浮現(xiàn)沈長澤那雙包含絕望和恨意的眼睛。
扔給情報販子的錢,已經(jīng)耗光了他大部分積蓄,可是無論是中國軍方,還是全世界最先進最張狂的情報網(wǎng)絡(luò),都沒能找到有價值的資訊??磥?,沈耀這次是下定決心藏了起來,打算造出一個龍血部隊再重新出山。
他們普遍相信沈耀是藏在一個戰(zhàn)火紛飛的貧窮地帶,否則制造龍血人需要大量的實驗者,短時間內(nèi)太多人消失,肯定會引起重視,所以他們一直在往非洲和中東等不太平的地區(qū)努力,但是到現(xiàn)在還沒有大的進展。
而單鳴已經(jīng)越來越不耐煩,他剛才很想問問趙清玲所謂夫妻間的約定是什么,到底怎么才能盡快把沈耀這個孫子揪出來,但是他克制住自己了,因為趙清玲絕不會告訴他,而他暗暗下了決定,如果趙清玲有任何行動,他要跟著她。
因為即使趙清玲成功引出沈耀,唐汀之那邊也要做大規(guī)模的準備工作,比如確認資訊,研究地方情況,制定計劃,向上級匯報,然后調(diào)派人手,準備裝備,直到出發(fā),這一個過程沒有一個月根本完成不了。那是一個政府,是由無數(shù)人協(xié)調(diào)才能下達一個指令的政府,但他不是,他是一個人,他想走就做,他想行動就行動,他絕不會等到唐汀之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再行動,只要一得到消息,他會用自己的方式挑戰(zhàn)沈耀。
第二天,趙清玲出門了,她管唐汀之要了車和錢,但是沒說自己要去哪里和干什么,唐汀之也識相地不問。
盡管他心里非常希望能得到趙清玲這個優(yōu)越的雌性龍血人,但是遵守承諾還是很重要的,何況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靠趙清玲引出沈耀,他不在乎趙清玲怎么做,他只要結(jié)果。
趙清玲出門之后,單鳴也走了。他沒有告訴唐汀之和艾爾,因為這兩個人會阻止他。
單鳴開著車跟在趙清玲的車后面,當趙清玲的車把他帶上高速的時候,單鳴知道自己隱藏不住了,這么明顯的跟蹤,除非是傻子才看不出來。
果然,上高速開了幾公里后,趙清玲就把車停在了緊急停車道上,單鳴也停了下來。
趙清玲慢步走到他車旁邊,皺眉看著他。
單鳴降下車窗,"上車吧,我準備了很久,車上有專門對付龍血人的裝備。"
趙清玲回頭把一大箱武器從自己車的后備箱拿出來,放到了單鳴的車里,然后面無表情地坐上了副駕駛,"這是你自己要跟來的,我不保證人類的安全。我知道你是個雇傭兵,但是畢竟只是個人類。"
單鳴發(fā)動了車子,淡淡地說,"你會需要一個幫手的。"
"我們究竟什么時候可以行動,我不能讓單處于那么危險的境地而我自己坐在這里喝茶。"艾爾不滿地說。
唐汀之正劈里啪啦地敲著電腦,"很快,他們兩個可以讓沈耀放松戒心,等趙清玲打亂了沈耀的陣腳,我們就可以行動了。"
艾爾拽著他脖領(lǐng)子,"你聽著,如果單出了事,我一定饒不了你。"他用力一扯,唐汀之衣服的扣子被他扯開了兩顆,瓷白的皮膚在衣領(lǐng)中若隱若現(xiàn),艾爾瞇起了眼睛。
唐汀之看著他道:"你應(yīng)該相信單鳴,他是個非常厲害的雇傭兵,他可以單獨面對龍血人,唔,一……一兩個的話。"
"對于他的評價我不需要你告訴我!"艾爾煩躁地甩開手,他怕自己再不松手手就伸進去了。
唐汀之點點頭,偷偷從衣服里掏出了筆記本,記下今天的收獲,"頭發(fā)長了一點,但是不愿意剪,非常關(guān)心自己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