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瘋狂地按著喇叭,敲著車頂,高聲嘶喊,用各種方式制造高分貝的噪音,為死亡擂臺上的瘋狂殺戮推波助瀾,口徑一致地喊著"殺了他!殺了他!"
沈長澤禁錮著單鳴的腰,讓單鳴的雙腳幾乎離地,他聞著單鳴身上那讓他魂牽夢縈的熟悉味道,有一瞬間的失神。
單鳴咬牙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單鳴的一句話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他舔了舔單鳴的耳朵,"我在這里,你很意外嗎?我應(yīng)該一輩子呆在實驗室里才對吧!"他張嘴對著單鳴的耳朵咬了一口,然后一下一下地舔著那腥咸的傷口。
單鳴疼的一抖,他皺了皺眉頭,這個人太令他陌生了,跟他記憶中的兒子幾乎沒有半分可以重合的地方,他開始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沈長澤,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不是沒想過沈長澤跟唐汀之回去后會經(jīng)歷很多不人道的實驗,但他相信沈長澤能挺過去,而且,沈長澤健健康康的對政府更有利處,他最終只會變得更強。
沈長澤的命運本就不是他有能力選擇的,所以他選了他能選擇的——游隼的安全。如果這讓孩子恨他,他也無話可說。
如今場上的局勢,勝負已經(jīng)沒有什么懸念,單鳴算了算時間,艾爾他們該行動了。
果然,在這片混亂的雜音中,槍響被徹底埋沒了,青火會的什么重要人物中了槍,那邊亂成了一團,望月組的老大在喬伯幾人的護送下迅速上車準(zhǔn)備撤離,接下來就是游隼清場的時間了。
沈長澤感覺到自己被狙擊手盯上了,他抱著單鳴迅速跳下了擂臺,沖出鐵籠,往停車場的后方跑去。
他對卡利很了解。一個狙擊手,會為了一個狙擊的最佳時間不吃不喝不動彈等上三天三夜,因為他們知道,一旦這一槍打出去,就會暴露他們的目標(biāo),接下來就是機關(guān)槍炮彈伺候,隨時可能喪命,所以這一槍必須有價值。但是卡利這個瘋子有些不大一樣,只要不影響團隊的進攻,他根本不懼怕暴露目標(biāo),哪怕有百分之三十的準(zhǔn)確率他就敢開槍,而且往往能命中??ɡ且粋€頂級狙擊手,即使是沈長澤這樣幾乎無敵的龍血人,也不能不顧及這么個威脅的存在,因為狙擊手射出來的子彈,別說龍鱗,裝甲車都能射穿。
所以他接著車輛和人群的掩護,抱著單鳴跑進了專屬電梯里。
單鳴偷襲了幾下沒成功,"你打算帶我去哪兒?"
沈長澤沒回話,而是專心地看著電梯上顯示的樓層數(shù)位。
他們一直坐到了頂層,沈長澤把他扛上了天臺,那里孤零零地停著一架直升機。
單鳴微怒,"你到底要干什么,放下我,我有話和你說。"
沈長澤冷冷看了他一眼,他伸手摘下面具,扔到了地上。
單鳴怔怔地看著這張臉,雖然他剛才對這人的身份有一絲懷疑,但是當(dāng)他看到這張和記憶中極為相似的俊美面孔時,他還是愣住了。
他心里涌上無言地感嘆,孩子真的長大了,他的兒子,真的長大了。
隨即他就覺得后頸一痛,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