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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報情況。"單鳴簡明扼要地說。
"我們現(xiàn)在在三十三層,這棟大樓高三十八層,我們要到達頂樓,坐直升機離開。"
"就這樣?不殺了他們?"
沈長澤道:"如果這里只有我一個人,我會留下來殺了他們。"
言下之意就是有自己這個累贅在,必須得逃跑?
單鳴心頭火起,但是想到他要同時面對六個強悍而有智慧的龍血人,他也打怵,迅速離開確實是最好的辦法,所以他最終沒有廢話。
"頂樓恐怕已經(jīng)被占領了,如果直升機被破壞了呢?"
沈長澤目露寒光,"那就只能將他們?nèi)几傻簟?
他們很快就跑過長長的走廊,沈長澤一把抓住單鳴,把他拽到了身后,小聲道:"他們來了。"
"你們之間有感應嗎?"
"不,有氣味。"
"那他們也能聞到你?"
"對。"
"幾只?"
"兩只。"
"多遠。"
"不超過二十米。"
單鳴從懷里掏出一枚強光手雷,"這玩意兒對你們管用嗎?"
沈長澤一手搶過手雷,一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單鳴拉起衣服包住頭,捂著眼睛爬在地上,沈長澤把強光手雷朝轉角處扔了出去,然后迅速捂住雙眼趴倒在地。
手雷轟然起爆,震得他們周圍的墻壁直晃,大塊大塊的落地玻璃應聲而碎,手雷發(fā)出劇烈的強光,只聽得走廊里傳來兩聲慘叫,倆人迅速從地上跳了起來,沈長澤扛著四聯(lián)高爆機槍一陣狂掃,硝煙和新血的味道頓時彌漫在整個走廊。
灰塵漸漸散去,走廊那一頭已經(jīng)空空如也,只有地上留著的一灘灘腐蝕了地毯的血跡證明那兩只龍血人受傷不輕。
單鳴走過去,用腳碾了一下被燒漏了幾個大窟窿的地毯,"他們的血液酸性比在摩洛哥碰到的那幾只強。"
沈長澤也過去看了看,"只有一只強一些,血液濃度是天生決定的,無法后天改變。雖然從概率上講,血液純度越高的越厲害,但并不絕對,豪斯的血液純度只有29%,除我以外,目前血液純度最高的龍血人能達到60%,可見豪斯的'天賦'并不高,但他是有名的龍血戰(zhàn)士。"
單鳴挑了挑眉,"你對豪斯如此了解了?"
沈長澤冰冷地掃了他一眼,"是啊,我們曾在封閉性實驗室相處長達半年,那段時間,我沒見過一張不帶著防護面具的人臉,也沒見過除了白色和我的血以外的顏色,我對他很了解,因為只有他把我當成人一樣交流。"
單鳴看著孩子臉上那種硬冷,心里第一次泛起了一絲心酸,他張了張嘴,想問沈長澤這四年是如何過的,卻最終沒有問出口。
對一個人經(jīng)歷的磨難表示同情,不是他的風格,何況同情本身就很侮辱人。
沈長澤從八歲出任務,到他十五歲離開,這七年時間他經(jīng)歷過多少生死時刻?有哪一次不值得同情?單鳴并不為自己把沈長澤帶進游隼的世界讓他經(jīng)受危險而愧疚,自然也不為自己把他交給唐汀之,讓他經(jīng)受非人的實驗而感到愧疚,這本來就是孩子的命運,活下去就算他厲害,死了就算他命數(shù)如此。
沈長澤經(jīng)歷了他該經(jīng)歷的生活,并且活了下來,變得強大,如果評述他的一生,也該將重點放在他變得強大這個事實上,而不是可憐他受了多少苦,那未免太可笑。
所以單鳴最終沒有問,只是平淡地說,"能活下來,一切都值得。"
戰(zhàn)場、殺戮、疼痛、生離死別,單鳴從六歲開始面對這些東西,二十六年過去了,他的心已經(jīng)堅如磐石。
單鳴不明白的是,沈長澤并不為他四年間受的苦而恨他,他無法原諒的是,單鳴在四年前拋棄了他,就算那四年他過得是錦衣玉食的生活,他也一樣恨。
他最信任、最想與之同生共死的人,拋棄了他,這讓他把往后所受的苦,加倍地怨恨在了單鳴身上。
沈長澤冷笑了兩聲,"沒錯,活下來,一切都值得。"
只要還能再見到爸爸,一切就都值得!
倆人扛著一身武器繼續(xù)往頂樓走,這一路都沒再碰上什么阻礙,這些龍血人知道分散開斗不過沈長澤,有可能全都等在頂樓,想將他們一舉消滅。
沈長澤顯然也想到了,當他們跑到最后一樓樓梯口的時候,沈長澤打開了樓道的窗戶。
單鳴看了一眼,"從大樓外面上去?"
"對。"
單鳴道:"不好,門口設防,天臺那兒不可能不設防,你能想到從大樓外上去,他們也一樣想得到。"
沈長澤從包里抽出鉤索,"我從外面吸引火力,你從大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