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越野迎面開來,在離他們五六百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游隼的三輛車也跟著停了下來,艾爾跳下車,迪諾和走火他們也跟著下來了,舉著槍,一左一右地跟在艾爾身后,卡利從天窗探出了半個身體,狙擊槍正對著那輛車。
車上下來一個人,金發(fā)的白人,什么武器都沒帶,但他一點都不慌張,淡定自若地說,"我要帶走那個叫唐的人,以及你們車上一個十五歲的孩子。"
艾爾冷道:"孩子可是事先沒有說好的。"
"哦……"那白人裝出思考的樣子,然后挑了挑眉,"我忘了。"他退到車旁邊,敲了敲后備箱,后備箱突然打開了,寬大的后座位置躺著一個人,正是喬伯!喬伯雖然在昏睡狀態(tài),但是呼吸順暢,胸口起伏平穩(wěn),中彈的地方也被包扎過了。
那白人用命令語氣道:"現在,讓他們下車吧。"
唐汀之和沈長澤都下了車,單鳴也跟了下來,狠狠盯著那人。
那人打了個響指,"沒錯,跟照片上一模一樣,就是你們兩個。"
聽這人話中的意思,他們是一開始打沈長澤的主意了,絕不是臨時起意,艾爾朝單鳴遞來詢問的眼神,單鳴咬了咬牙,搖搖頭。他有些不敢看艾爾那雙深邃的、湛藍的眼睛。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沈長澤,那些眼神,有迷惑、有茫然、有猜疑、有擔憂,只是單鳴,沈長澤一樣如坐針氈呢。
欺騙那些在戰(zhàn)場上需要以生命相托的戰(zhàn)友,那滋味兒一點也不好受。
沈長澤踏前一步,"走吧。"
單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用復雜的眼神一遍遍看著他的臉,張了張嘴,卻如鯁在喉。
沈長澤笑了笑,"爸爸,我會回來的。"
單鳴用堅定地眼神告訴沈長澤,他一定會去救他。
沈長澤就像平常一樣,捏了捏單鳴厚實的掌心,突然,他感覺到掌心有一個硬硬的小顆粒物體,他手一抖,夾在了指縫中間,他知道單鳴給了他一個追蹤器。
單鳴深深看了一眼。
沈長澤暗自咬牙,轉身拉著唐汀之的胳膊,輕聲說了一句,"我不會讓你死的,走吧。"
艾爾喝道:"你站住!"
沈長澤身體一頓,回頭看了他一眼。
艾爾看上去有些煩躁,"我非常厭惡現在的感受,你們瞞著我什么,也瞞著大家,有什么事是只有你們三個人知道的,一定有!"艾爾朝單鳴厲聲道:"單鳴,我們是兄弟,你究竟隱瞞了什么。這么多年來,沈長澤的身份一直是個謎,我有強烈的預感,現在發(fā)生的事情跟他的身世有關,這種感覺討厭極了,你到底隱瞞了什么!"
單鳴沉聲道:"我會解釋,但不是現在。"
艾爾氣急,揪起他的領子,揮拳就想打他,虎鯊抓住了艾爾的胳膊,"回去再說。"他沖那白人道:"我要確定另一個人質還活著。"
那人干脆地撥了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他打開免提,里面?zhèn)鱽砼鍫柕穆曇簦?我還好。"
虎鯊問道:"現在是幾點幾分。"
佩爾停頓了一下,"十七點五十三分。"
說完之后那人就掛掉了電話,"等把他們帶回去,我們就釋放人質。"
"我憑什么信任你們。"
"留著她對我們沒有任何用處,我們已經表現了誠意,把受傷這個還給你們了。再說,你們現在只能信任我們。你們可以選擇在這里等,我們會派車送她過來,但是不要再前進了,否則我不保證她的安全。"
他說完后,從那輛越野上又跳下來兩個人,分別把唐汀之和沈長澤倆人身上的武器、工具、手表、甚至腰帶都給卸了下來,然后把倆人的雙手都銬住了。
沈長澤最后看了單鳴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上車了。
對方把喬伯抬到了地上,然后上車關門,絕塵而去。
公路上,三輛悍馬一次擺開,路面上站著十多號人,卻死一般地寂靜。
虎鯊提起頭,沉聲道:"迪諾、走火、小刀,互送喬伯和獵鷹去最近的醫(yī)院接受治療,馬上出發(fā)。"
幾人回過神來,迅速把喬伯抬上了獵鷹乘坐的那輛車,拉著倆人直奔最近的醫(yī)院。
他們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單鳴身上,而單鳴正望著車消失的方向發(fā)呆。
虎鯊一把抓住單鳴的肩膀,力道之大,把單鳴的肩骨都掐出了聲音,他冷聲道:"你有事情需要向我們解釋。"
單鳴看著眾人眼中的疑慮和憤怒,感到了陣陣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