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溫柔地笑道:"給哥哥一個晚安吻吧。"
單鳴啪地拍了下他的后背,"別鬧。"
艾爾下車之后,單鳴繞過佩爾,坐到了后座。他歪在座椅上閉著眼睛想睡覺,可是周圍空氣又濕又冷,非常不舒服。單鳴撐了一會兒,實在睡不著,就把身子從座椅上方伸到了前座,用手指戳著孩子軟綿綿肉呼呼的臉。
孩子很快醒了,他睡眼朦朧,看著頭頂上的單鳴,特別委屈地小聲說,"干嘛?"
單鳴伸長胳膊把他抱了起來。
孩子睡得正香,這時候特別不情愿地掙扎了幾下,聲音帶著睡眠不足的哭腔,"干嘛呀。"
"陪我睡覺,晚上真他媽冷。"說著就蠻橫地把孩子從前座抱到了后排,然后塞進了自己懷里。
孩子身體小,倒是在哪兒都能睡,窩進單鳴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迷糊過去了。
懷里抱了暖和的東西,單鳴感覺渾身都得勁了,靠在座椅上也沉沉睡了過去。
所有人都是被一聲槍響驚醒的,單鳴整個人彈跳了起來,腦袋一下子撞到了車頂,撞得他整個人暈乎了幾秒。
迪諾大喊了一聲,"有人偷襲!"說著貓下腰,貼著窗戶看外面的動靜。
單鳴一下子掏出了槍,他抹開玻璃上的水霧,看到他們的守夜人正往林子里放槍,槍放的毫無章法,特別混亂。
單鳴推開孩子,打開車門跳下了床,大喊道:"別開槍了,蹲在地上。"
守夜的四個人都蹲了下來,挪著步子走進汽車的屏障里,艾爾從一個車門跳了出來,大喊道:"單,把火箭筒拿出來!開槍有個屁用,連人都看不到。"
單鳴打開后備箱,以最快的速度把M72組裝了起來,然后一腳踩著車門一手抓著行李架,一躍而起,翻上了車頂,然后把火箭筒扛在肩上,砰的一聲暴響,不遠處的林子里炸開了一片絢麗的火花,他們能明顯看到有人被炸得飛了起來,火光背后人影攢動。
打完這一發(fā)之后他立刻跳下了車,否則目標(biāo)太大,一會兒就會被打成馬蜂窩,跳下來之后他把火箭筒扔到一邊,拿起沖鋒槍喊道:"艾爾你帶人看好貨,我?guī)讉€人進去,弄死這幫傻逼。"
艾爾命令狙擊手準(zhǔn)備掩護,紅外夜視瞄準(zhǔn)鏡的細小紅點,在黑暗的樹林里來回掃蕩,就像惡魔掃視獵物的眼睛,對方恐怕沒料到這邊有狙擊手,林子里立刻安靜了下來,仿佛風(fēng)吹草動都能聽見。
佩爾跳上另一輛車,翻出夜視鏡,拋到了單鳴腳邊,單鳴用手指點了四個人跟著他,然后把夜視鏡扔給他們,這些人重就有吉姆。
吉姆這個人,面對面跟人作戰(zhàn),完全沒有優(yōu)勢,但是在這樣光線差環(huán)境惡劣的情況下,憑借著瘦小的身材和絕佳的速度,能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抹掉敵人的脖子。他是"游隼"最好的刺客,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不恥他的嗜好,卻依然留著他的原因,畢竟傭兵團不是正義機構(gòu),他們只留下有用的人。
五人帶上夜視鏡,貓下腰,憑借著黑暗,悄悄進入了森林。
近距離作戰(zhàn)的情況下,沖鋒槍排不上太大用場,單鳴把他心愛的MP5背到了背后,然后一手握著手槍,為了防止敵人偷襲,他把靴子里的軍刀抽了出來。
單鳴對軍刀的嗜好跟喬伯對女人的嗜好差不多,即使愛慕著、并搜集了各種各樣的軍刀,他最愛的、用得最順手的始終是這把產(chǎn)自尼泊爾的庫克瑞彎刀。
這把刀全身滲碳處理,漆黑的刀身和手柄極富硬漢味道,彎刀的弧度又非常符合空氣力學(xué)的原理,單鳴揮舞它就好像揮舞自己的第二只手臂,鋒利的刀刃破空而來,能輕易割斷一個成年男人的頸骨。
單鳴手握成拳,以起肩的水準(zhǔn)高度伸出手臂,要求其他四人以橫向縱隊前進,四人接到他的指令,往兩邊散開,然后擺成一條直線前進。
離他最遠的兩個人很快就變得非常模糊,單鳴反手握著刀,小心翼翼地往森林里行進,銳利的雙眸自己掃描著入目所及的每一寸土地。
那些人離他不太遠,他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