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西斯挑了挑眉,"你連藥的事情都知道?"
單鳴冷冷看著他,"怎么,你們怕人知道嗎。"
耐西斯露出紳士地笑容,"當然不,事實上,我們升級了那個藥,效果比以前厲害了很多,也許你十四年前還能從這里活著走出去,現(xiàn)在,可就不一定了,所以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單鳴寒聲道:"我不用藥。"
耐西斯聳了聳肩,"沒問題,我只是不希望你死掉,你是個難得優(yōu)秀的戰(zhàn)士,而且我相信,你的堅持持續(xù)不了多久,早晚你會主動想用的,那可是好東西,讓你戰(zhàn)斗的時候心情無比地愉快。"
單鳴兇狠地瞪著他,"別廢話了,如果你要安排我上場,隨時都可以。"
耐西斯高興地說,"我欣賞你的勇氣。事實上,最近我的戰(zhàn)士們老是輸給我的競爭對手,這讓我很苦惱,希望你能給我?guī)磙D(zhuǎn)機。"耐西斯想了想,補充道:"單先生,你是個聰明人,請不要試圖在你的手腳獲得自由后,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當你在擂臺上的時候,會有一個狙擊手和三個機槍手盯著你,除非你刀槍不入,否則你是無法離開這里的。"
單鳴鷹隼般的眼睛緊緊盯著耐西斯,"帶我去。"
單鳴在保鏢的押送下,從酒店坐電梯到達地面,然后進入了那個小酒館。
一進門,一股朗姆酒的味道撲鼻而來,陳舊的裝飾,原木的色調(diào),墻壁上掛著的七八十年代美國艷星的照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讓單鳴一下子回憶起了十四年。
那年,他和艾爾、虎鯊為了籌錢和招人,無知無畏地踏進了這個黑暗格斗場。
他們都還承受著失去林強和那么多并肩作戰(zhàn)的兄弟們的傷痛中,試圖用暴力去發(fā)泄心中的悲憤,所以毫不猶豫地都報了名,莽撞地上了場。
一開始碰到了兩三個容易對付的角色,然后那天坐莊的人看上了他們,給他們安排了注射過藥物的斗獸。
虎鯊那個時候正值體魄的最鼎盛時期,戰(zhàn)斗力驚人,沒受太多傷就從擂臺上下來了,但是他和艾爾的境況卻是相當糟糕。
他的對手由于輕視了他的年齡,在他被打的滿臉是血的時候,索性趴在地上裝死,終于被他找準了一個機會,挫斷了對方的脊椎。但艾爾就沒那么幸運了,他碰到了一個真正的禽獸,那個人看上去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人類的感情和意識了,那只是一個戰(zhàn)斗的機器,上了擂臺就如同一尊坦克,橫沖亂撞,力大無窮,嗜血,甚至可以說渴望血,所有人都知道,這個禽獸想殺了艾爾,投降根本沒有用。
單鳴剛剛失去自己的養(yǎng)父,無論如何不能接受再失去艾爾,他看著被打得站都站不穩(wěn)的艾爾,沖動地想跳上擂臺,但是虎鯊攔住了他,其實他們都知道,如果壞了這里的規(guī)矩,他們?nèi)齻€就都走不了了。
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那樣的艾爾。艾爾有爽朗的笑容,明媚的藍眸,不熟悉的人看到他,會認為他是個優(yōu)雅的貴公子,可單鳴知道他是個小財奴,還總是以戲弄他這個唯一的弟弟為樂。這樣的艾爾,最后卻是像一頭被逼到了絕境的小獸,傷痕累累,面容猙獰如同厲鬼,不顧一切地想要和對方同歸于盡,最后發(fā)狂地一口一口咬死了那個人。
那樣慘烈的戰(zhàn)斗,單鳴至今回想起來,都心有余悸。當他踏進這個熟悉的小酒館,當年站在兩米之遙的擂臺下,眼睜睜看著艾爾渾身是血時的恐懼和無助,一下子都涌上了心頭。那個時候,他背后坐滿了情緒高亢的觀眾,沒有人同情一個只有十八歲的生命正在以異常殘酷的方式經(jīng)歷挑戰(zhàn),相反,他們歡呼,他們亢奮,他們想看到艾爾被那個禽獸撕成碎片!
所以單鳴惡心這個地方,他恨這個地方,他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還要被迫踏足這里!
當?shù)叵率业拈T被打開,震天的吶喊聲夾雜著血腥的熱浪朝他撲過來的時候,他在心里發(fā)誓,他要讓納西斯和羅迪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