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
沈長澤辦事效率很快,花高價買了護照和簽證,定好了機票,然后倆人就直接飛去了法國。
大家一聽說他們要去玩兒,有好幾個都想跟著去,沈長澤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把一切手續(xù)都辦好了第二天就要飛了才告訴他們,他才不會帶著這些混蛋來打擾他和爸爸的假期。
來人到戛納機場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機場派了車來接他們,倆人盡管在飛機上都睡飽了,此時還挺有精神,就跟司機聊天,問了問他當?shù)氐奶厣?/p>
他們的法語是傭兵團里一個摩洛哥人教的,帶著一點阿拉伯口音,司機對他們的口音非常感興趣,知道他們是中國人之后大為驚異,就像他們打聽傳說中的中國功夫,最后知道他們是由摩洛哥人教的法語,就突然神神秘秘地問他們,有什么聽說過'云頂'。
單鳴挑了挑眉,故意裝作不知道,"是馬來西亞的那個賭場嗎?"
"不是不是,雖然說到'云頂'大部分都想到那個,但是我說的這個云頂,不在山上,而在地下。"
沈長澤隱約好像對這個詞有點印象,可能他們喝酒的時候提起過。
單鳴就問道:"那這個'云頂'是個什么地方?"
"摩洛哥曾經(jīng)很長一段時間是法殖民地,我爺爺就曾在那里駐軍,他知道很多關(guān)于那個地方的傳說。"這個大鼻子法國司機明顯有些興奮過頭,興致勃勃地接著說道:"一百多年前,歐美國家入侵摩洛哥的時候,曾經(jīng)在西撒哈拉邊境地區(qū)建立了一個地下格斗場,有很多駐扎的軍人去那里,最開始只是為了換取一瓶啤酒,贏得一個美女,后來隨著知道的人越來越多,連很多高級軍官也參與了進去,賭注下得也越來越大,最后勝者能夠得到的獎金非常驚人。這個格斗場曾經(jīng)因為戰(zhàn)火和西撒哈拉鬧著要獨立而在一百多年中荒廢了幾次,但是后來又興盛了起來。"司機摸了摸鼻子,"我爺爺說他也曾經(jīng)去試過,不過一上場就被一個英國佬打斷了鼻子,后來像他這種程度的連上場的機會都沒有了。我小時候是聽著他的故事長大的,我一直相信摩洛哥有這么一個屬于男人的格斗場,受傷、死亡、或者抱著豐厚的獎金凱旋而歸。"司機的眼里冒出了異樣的神采,仿佛這一刻他就是個勇猛無敵的戰(zhàn)士,而不是一個肚子快撞到方向盤的中年男人。
單鳴笑了笑,慢慢靠回了椅背,戲謔道:"相信我,那個地方你不會想去的。"
下車的時候沈長澤給了司機一大筆小費,當作路上聽到有趣故事的獎賞。
倆人進了酒店房間之后,單鳴看著頂級套房中間的那個兩米五的大床,以及上面鋪滿的玫瑰花直皺眉頭。
沈長澤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怎么會這樣?"
單鳴瞪了他一眼,"訂個房間都能出錯。"
沈長澤解釋道:"我打電話的時候,只說要最好的房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不過這個房間很漂亮啊,爸爸你看,從這里能看到蔚藍海岸。"
單鳴翻了個白眼,他就奇怪了,給他們提行李的侍應(yīng)生為什么拿那么詭異的眼神看他。
他上去想抖抖床單,把那一堆紅色的花瓣抖落掉,沈長澤叫了一聲,"等一下!"
單鳴看了他一眼,"干嘛?你還想留著?"
沈長澤眼里浮現(xiàn)一絲失望,他掏出手機,"爸爸,至少拍個照啊。"
"你在游隼呆了十年,該吃的苦你吃了,該享受的你還有什么沒享受過?拍個鳥照啊你。"
"不,這是我們第一次單獨出來玩兒,一定要拍照。"沈長澤撲上去摟住單鳴的肩膀,把鏡頭沖著他們,以那張巨大的玫瑰花床為背景,拍了張照片,然后高興地拿一邊兒看去了。
單鳴就扯著被單把花瓣都抖落到地上,然后把自己甩在床上,舒服地哼唧了一聲。
沈長澤也躺到了床上,"爸爸,你困了嗎?"
"困到不困,不過在飛機上睡得不舒服。"
"你餓嗎?渴嗎?"
"不餓,不渴。"
"那我們現(xiàn)在干點什么?"
"不知道。"
沈長澤側(cè)翻過身體,看著單鳴緊閉的長長卷卷的睫毛,只覺得心癢難耐,他輕聲說,"那我們聊聊天吧,爸爸,那個司機說的什么'云頂',你聽說過嗎?"
單鳴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華麗的淡金色天花板,"嗯,我去過。"
"你去過?"
"對,我十四歲的時候,游隼前一任老大死了,團里的人幾乎不剩下幾個,所以我和虎鯊、艾爾一起去的。"
沈長澤知道他們在單鳴十四歲那年曾經(jīng)在云南遭遇巨挫,但單鳴沒有告訴他是他的同類干的,他問道:"你們?nèi)プ鍪裁矗?
"去的目的,本來是去招人的,還想順便弄些獎金,因為當時的情況太差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錢也并不多,想要重建游隼,人和錢一樣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