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橙放下手機,望著桌子對面空下來的位置,心里莫名閃過一抹失落。
氣象預(yù)報今天有雪,早上起來窗戶外的樹枝就搖曳得厲害。
陸聞舟在陽臺開會,夾雜著各種專有名詞的英文和風(fēng)一起沿著沒關(guān)嚴的推拉門飄進客廳,池橙的思緒越理越亂。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拉開一小截門,頭探出去,用口型無聲地問:“陸聞舟,你要不要進來講?”
男人看了她一眼,帶著電腦走進來。他們各自占據(jù)沙發(fā)的一角,又過去半小時,電腦合上的聲音清晰地傳進池橙耳朵,她合上手里沒翻幾頁的雜志。
喚了聲陸聞舟的名字,“陸聞舟,我該回家了?!?
陸聞舟抄起茶幾上的鑰匙,說:“那我送你?!?
池橙拒絕得很干脆,“不用,也沒隔多遠。”
陸聞舟望向她,抿唇,說:“昨天......”
池橙醞釀了一早上的腹稿在“昨天”兩個字出現(xiàn)時,像觸發(fā)了某個開關(guān),一股腦兒全倒了出來,“陸聞舟,我們都是成年人。在某些特定的場景下,會對彼此產(chǎn)生欲望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太在意這種事,就當是一場荒誕的夢境好了?!?
她將昨晚的一切情難自抑,都歸結(jié)為一場荒誕的夢境。
陸聞舟沉著臉聽完她這一大段剖白,涼聲駁問:“跟我回家是荒誕的事情,說喜歡我也是你不經(jīng)思考隨意開口的荒誕之言,是嗎?”他深吸一口氣,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池橙,你把自己當什么?又把我當什么?”
她不說話,陸聞舟的臉色愈發(fā)難看。
“說話,裝什么啞巴?!?
壓抑的情緒在她的沉默中被無限放大,他俯首吻上她涼薄的唇。
帶著懲罰的,無處發(fā)泄的怒火,撬開她咬緊的牙齒。
池橙的手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料,掙脫不能反被他扣得更緊。
男女力量對比太過懸殊,她感覺自己的骨頭縫里都擠滿疼,疼到想掉眼淚。
池橙放棄掙扎,自暴自棄一般開始解扣子,“我無所謂再來一次。”
這句話過后,陸聞舟卻突然松手,放開了她。
“你走吧。”
大門拉開又合上,在風(fēng)的鼓動下,重重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