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我生的干嘛要管我——哎呀,你別打我!”阿滿吃痛地捂住腦袋。
許容音看到她們兩姐妹這吵吵鬧鬧的樣子,心里有點羨慕。
她和丁循都是獨生子女,從小就是一個人長大,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特別要好的發(fā)小。
爸媽不在家時,只能一個人玩,自己和自己說話。
她就是那個時候,自學(xué)畫畫的。
“所以你跟他聊過了?他現(xiàn)在是什么態(tài)度?”
袁欣把阿滿趕到一邊去,又洗了手,直接在圍裙上抹兩抹,給她泡了杯花茶。
許容音手里還捧著那杯沒喝完的酸梅汁,里面的冰塊早就融了,糖精的甜膩感蓋過了酸梅的味道。
袁欣也不是說她,只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還是要多溝通。
他們結(jié)婚那會兒的交流都不多,匆匆忙忙就領(lǐng)了證,看起來像是忽然上頭閃婚的,很多重要的問題都沒有認(rèn)真地商量過。
談戀愛和結(jié)婚,哪兒能是一回事啊。
“我跟他解釋了…”許容音小聲說,“那個藥是我自己要吃的,我不想要小孩?!?/p>
當(dāng)時她一心撲在山區(qū)的那些小孩身上,每年都捐很多書,寄很多生活生活用品。
她信不過那些慈善機(jī)構(gòu),都是托朋友去辦的,根本分不出精力去思考,自己要不要生一個。
她以為丁循和她一樣,對親子關(guān)系并沒有那么執(zhí)著,可后來發(fā)現(xiàn),好像也不是這樣。
他很想有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寶寶。
許容音垂下腦袋,趴在桌上說:“如果我不解釋,他都要哭了……”
兩年前哭的人是她,他只是紅了眼眶,可是現(xiàn)在,他的眼淚明顯都要掉下來了。
“臥槽?!”袁欣震驚不已,怕在里間吃飯刷視頻的阿滿聽見,又悄悄地壓低了聲音,“他還會哭?。俊?/p>
真是稀奇。
出門就板著個冷臉的男人,一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模樣,也就對許容音溫柔點,沒想到還會哭。
袁欣由衷地感慨:“我以為,像你老公那樣的男人,只會在床上哭呢?!?/p>
“……”越說越離譜了,但許容音認(rèn)真地想了會兒,“好像是哭過?!?/p>
她把下巴壓在胳膊上,抬眸看向袁欣,“他第一次的時候,比我還先哭出來?!?/p>
袁欣:“……”
丁循是下午五點來花店接許容音的。
中途她自己回了一趟家,把電腦和數(shù)位板拿了過來,走時丁循幫她拎東西。
中午那會兒原本是要一起回家的,但停車時丁循接到一個電話,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后只言簡意賅地說了句:“我這還有事,一會兒再去見你?!?/p>
許容音沒問他要去干嘛,只把兩人吵架的那件事解釋了一遍。
說完話,他沒有對這件事表態(tài),只是吻了吻她額頭,“許容音,這不是吵架,這是溝通?!?/p>
任何事情,都可以和他溝通,不用害怕也不要逃避。
現(xiàn)在他來接她,好似曾經(jīng)的每一次,風(fēng)雨無阻地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