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谷大橋發(fā)生極為嚴重的交通事故,追尾了十多輛車。
丁循傷勢很重,和他一起的還有隨行的助理和司機,車撞到防護欄,險些掉進大江。
手術(shù)進行了近七八個小時,許容音坐在長椅上,眼眶沒有淚,像是已經(jīng)哭干了。一雙原本圓潤漂亮的杏眼里,布滿了駭人的紅血絲。
手術(shù)燈滅,醫(yī)生帶了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丁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已經(jīng)成功搶救,壞消息是他腦部受損嚴重,可能昏迷不醒。
嚴重一點說,他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許容音當下又哽住了喉嚨,但丁父丁母他們還沒從外地趕過來,她是家里的唯一支撐。
許容音強撐著沒哭,說:“只要人還活著就好。”
醫(yī)生看著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心里忍不住泛起一絲同情。
治療的費用高昂不說,這能不能醒過來還是一回事??此幽贻p,如果丁循醒不了,她可能會守一輩子活寡,還要耗盡錢財。
許容音調(diào)整好情緒后倒也鎮(zhèn)定了許多。
這些年夫妻兩人的積蓄都在她手里,許容音對錢沒什么概念,但丁循還是把工資卡給她,說是保障。她自己在家也賺了不少,不愁沒錢交費。
丁循從手術(shù)室出來后就轉(zhuǎn)到了一間獨立的病房。
之前和他視頻,許容音經(jīng)常看到的就是他穿著西裝的樣子,即便是夜里十點十一點,他依然在忙。
現(xiàn)在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黑色的碎發(fā)乖順地垂下來,閉緊的雙眼和唇片都增添了幾分脆弱感。
明明是高大挺拔,堅實有力的男人,此時卻像一張干而脆的薄紙,仿佛輕輕一戳就碎了。
許容音站在門口望了一眼,都沒敢進去。
據(jù)她所知,丁循回常濘有一半的原因是和啟光傳媒談合作。現(xiàn)在他出了事,有不少記者堵在醫(yī)院門口,許容音一個都沒有見,也沒有回應(yīng)。
……
就這樣躺了一個多月。
丁循感覺頭疼欲裂。他意識昏睡,身體的感知卻還在,每一天都能聽到有人在和他說話,給他擦洗身子。
有時是女人在耳邊哭,啜泣著念他們曾經(jīng)一起讀過的書,說看過的同一部電影,以及他們相處過的點點滴滴…
是許容音。
那個穿著米白色運動服,扎著高馬尾,在田徑場外圍扛礦泉水箱的女孩。
她看著很瘦,細胳膊細腿的,一箱礦泉水幾十瓶,她找不到人搬,就自己咬牙扛去大本營。小臉憋得通紅,薄汗都打濕頸間的碎發(fā)。
丁循其實認得她,他們一個高中,文理不同班。但考上大學(xué)后,證件照都貼在同一欄的光榮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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