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未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出這個(gè)意思的,莫名其妙外又覺得自己被他冤枉,從而委屈更濃,他抬起眼睛很快地看了連訣一眼,低低地說:“沒有?!?/p>
他的眼眶有點(diǎn)紅,鼻翼薄而光滑,在燈光下泛著不會突兀的光,連訣看著他這副表情莫名跟著情緒糟糕,但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地放輕很多,跟他說:“我沒覺得你身上的味道不好,是車?yán)锾珢??!迸滤麤]聽懂一樣,解釋得更細(xì),“林琛駕駛技術(shù)太差,我在暈車?!?/p>
沈庭未從沒想過他會有暈車的毛病,詫異地抬起頭,被咬得有些濕潤的嘴唇微張著看著他:“……暈車?”
連訣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很輕地“嗯”了一聲,又像是想轉(zhuǎn)移話題,語調(diào)平和卻夾雜著生硬的責(zé)怪:“你怎么這么愛多想?”
沈庭未被他說得無地自容,也順著他的話責(zé)怪自己怎么這么愛多想,只是暈車而已,連訣沒有第二性別,怎么會出現(xiàn)易感期……
他覺得自己愚蠢至極,手里抱著的沾著自己信息素的衣物好像附著上溫度,灼著他手臂發(fā)酸。他的眼眶從而更紅,從原本自以為是的羞恥變成了自作多情的難堪,他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匆匆轉(zhuǎn)過身想要趕緊逃離這個(gè)讓他尷尬到快要窒息的場景。
但連訣并不會如他所愿,連訣的手臂將他圈在門前狹窄的空間里,手仍按在門板上,Omega的力氣天生不如常人,他拉不開門,只能祈求連訣把手挪開:“可以開門嗎?”
連訣扯著他的手臂將他的身體轉(zhuǎn)回來,讓他重新面向自己。
沈庭未垂著眼睛,對連訣說:“……我想睡覺了。”
“別賭氣?!边B訣壓低了聲音說。
沈庭未想說沒有,還沒開口,唇就被連訣低頭吻上。
連訣按在門板上的手托住沈庭未的后頸,將他朝自己懷里壓了一些,另一只手環(huán)上沈庭未的后腰。
沈庭未被吻的樣子也很呆,睫毛顫了一下,才緩慢地閉上眼睛。
連訣的嘴唇很柔軟,但有點(diǎn)涼,沈庭未的唇被他輕而易舉地分開,舌尖便抵在一起。
連訣吻得不兇,更多像是安撫他的情緒,也沒有親吻很長時(shí)間,就離開了他的唇。但手臂還環(huán)在他身上,隔著純棉材質(zhì)的家居服摩挲著他后腰的脊骨。
連訣按在他頸后的手離開,伸手關(guān)了房間里的燈,順便反鎖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床頭兩盞壁燈還亮著,將臥室照出一片暖黃色的柔光。
“不是困了嗎?”連訣看著他慢慢睜開的眼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