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坐在餐廳,吃到一半,忽然間又想起了姐姐,心頭又是一堵。
以前姐姐經(jīng)常會自己包了餃子給她送過來,從來沒讓她在外面超市買過。兩樣一比較,突然就沒胃口了。
好想念那個特別味道。
兀自發(fā)了會兒悶,才起身去收拾廚房。
餐后,她回房抱了幾本資料書到客廳,盤腿坐下茶幾旁的毛毯上,開始做筆記。
窗外日漸升日漸落,江景也不斷變換,一天過得倒也挺快。
直到太陽漸漸隱沒在江對岸的遠山背后,天色開始一點點變黑,暮色四起,城市里的燈光次第亮起。
莊梓從資料書中抬起來,揉了揉刺痛的肩周。
看看時間,已經(jīng)六點多了,不知道司航晚上會不會回來吃飯?
她拿起手機給他發(fā)了條信息,那頭久久沒有回復(fù)。
想必他會在警局里吃,她也就不管了。
自己草草吃了個飯,準備去洗澡前,手機才響起來。
兩條信息都來自司航,第一條:【不回來?!?/p>
第二條:【警局吃過?!?/p>
莊梓有些無語,明明一條信息可以說清楚的事情,怎么非得分兩條發(fā)?
放下手機,她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洗到一半,聽見客廳傳來開門的聲音。
她關(guān)掉淋浴,聽見外面他好像跟誰在講電話:“先把資料發(fā)我郵箱。”
過了一會兒又問:“小孟明天能不能回來?”
最后說:“等我明天再來安排。”
她重新打開花灑,洗好出來,往客廳看了眼,他不在,應(yīng)該是在自己房間里。
她轉(zhuǎn)身回自己臥室換了睡衣,又去吹干了頭發(fā),然后到廚房洗了一盤水果。
再次回到客廳,正巧碰上司航手里拿著一疊資料從主臥走了出來。
他穿一身灰色日式睡袍,又禁欲又性感。也是剛剛洗過澡,頭發(fā)都還是濕的。
兩人淡淡對視一眼,沒說話。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莊梓沒忍住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兩秒,正有些下不來臺,舉了下手里的水果盤:“剛洗的?!?/p>
他原本是打算去琉璃臺喝水,聞言頓了頓,朝這邊走來。
走近了,他目光平淡地在她身上掃了一遭,發(fā)現(xiàn)她穿得是上次出事時那件睡裙,又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在沙發(fā)里坐下。
只是盡管克制自己,但是腦子里還是無法自控地閃過那日在她臥室的床上,睡裙下白晰又嬌好的身體曲線。
他放下手里的資料,喉結(jié)不知不覺得滾動了一遭,拿了塊哈密瓜咬了口。
莊梓用牙簽戳了塊獼猴桃,問他:“你書房的書能看么?”
“自便。”
“那些書你都看過?”
莊梓難得追問,主要是有些好奇,工作這么忙,他都哪里來得時間看這些。
他抬眼看她,目光清冽,“有問題?”
莊梓搖頭:“就問問?!?/p>
安靜了一瞬,他又拿起手邊的資料,邊看邊吃。
莊梓目光略略掃過,發(fā)現(xiàn)好像全都是英文。上面還有很多用鉛筆翻譯的批注。
“你在翻譯這份資料?”
司航看向她,突然才反應(yīng)過來,她可不就是在翻譯公司上班。
“嗯?!彼匦碌拖骂^,不再看她,過了兩秒,才問:“你能看懂?”
“自然。”
她可是職業(yè)翻譯官。
司航挑了挑眉,卻沒再說話。
“如果有需要或許我可以試試?!?/p>
他們一家人都有恩于她,這點忙她還是愿意幫的。
然而下一秒,卻聽他又拽又傲道:“不用?!?/p>
“........”
莊梓看向他,調(diào)整了兩秒,才控制住沒去在意,繼續(xù)拿牙簽戳水果吃。
過了一會兒,又往他手里瞟了眼,見他擰著眉,拿筆在某個單詞旁不太確定地標注了個中文注釋。
莊梓收回目光,往嘴里喂了塊蘋果,沒忍住壓了下唇角,好意提醒道:“pro瀆ction是產(chǎn)量的意思,pro瀆ct才是指產(chǎn)品。兩個詞看上去長得像,意思很大區(qū)別的好嗎。”
司航頓了頓,然后抬起頭來看向她,表情不太好。
莊梓視若不見,也不看他。丟了手里的牙簽,又抽了張紙巾擦了下手,然后淡淡道:“如果有不懂的,放茶幾上,我有空幫你看看。”
“.......”
司航就這么看著她,足足好幾秒都沒有反應(yīng)。
至于此刻的心情,找不到言語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