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
路念套上羽絨服,房間外路母的聲音已經(jīng)傳了過來,“念念,快點,該出發(fā)了。”路念應(yīng)了一聲,拉上拉煉和爸媽出了門,坐上小轎車,路父開著車向著路念的外公外婆家駛?cè)ァ?/p>
今天是年三十,白天路念幫著爸媽一起打掃屋子,準備了煎魚、年糕和粽子擺在餐桌上,意喻著年年有余、年年高和高中狀元。路念的爺爺奶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從她有記憶起的春節(jié)就是一家人一起去外公外婆家過,在外婆家住一晚上,一大家子一起看春節(jié)晚會守到12點多。
外公外婆有4個子女,路母是老大,下面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路念的大姨結(jié)婚早,生下路念的表姐后就和她爸爸離婚了,所以路念有個大她三歲的表姐。小姨結(jié)婚晚,今年剛懷上孩子,才3個月大。路念還有個小學(xué)二年級的表弟,是舅舅舅媽的兒子。他們是計劃生育的一輩,沒有親生的兄弟姐妹,只有表親。只是他們幾個表親之間,路念也就和表姐沈姿婕關(guān)系比較親近,兩個小的和她們歲數(shù)差距太大,平時又沒機會一起玩,只有節(jié)假日偶爾見一面。
外婆家離路念的家不遠,開車30分鐘的路程,外公是第一批參加高考的人,讀完大學(xué)后在高校任教,外婆年輕時在布廠工作,因此外公外婆家在那個年代還算得上是富足的。在路念看來外公比較像是封建時的士大夫,對自己的妻子和子女都寡言少語,奉行抱孫不抱子,君子遠庖廚,不愿意跟著女兒住,因此外公外婆是跟著舅舅一家住的。前幾年外公的學(xué)校集資建房,外公外婆拿出積蓄,舅舅貸了款,三個姐姐又借了些錢給他,要了一棟280平的樓中樓。
車開到小區(qū)樓底下,一家三口提著茶葉、一只活鶏和一瓶酒走進了樓里。外婆家住在5樓和6樓,是這棟樓的最上面的兩層,路母擔心老人家每天上下樓太累,老兩口倒覺得這樣挺好,還可以鍛煉身體。
“哎呀,怎么拿這么多東西過來,家里都有的,快進來進來。”按了門鈴后,外婆來開門了,老太太一邊給他們找拖鞋一邊埋怨道。
“外婆新年好~”路念乖巧地說道。
“好好好,念念真是越長越漂亮!比你媽媽漂亮多了!以后肯定是個小美女。”外婆笑得臉上的褶子都皺在了一起,老人家最開心的不就是和子女團聚么。
路念換好棉拖鞋走進屋里,外婆家很大,每層有140平,裝修很簡單,只是刷了墻、鋪了地板。玄關(guān)左邊是餐廳,右邊是客廳,客廳后面是廚房。再進去是一條走廊,右邊是一間書房和廁所,左邊是一間臥室,是表弟梁浩的房間,走廊盡頭是主臥,外公外婆就睡在這里。餐廳和客廳中間是上樓的樓梯,樓上就都是房間了,有5間房一個廁所,盡頭依然是一間主臥,是舅舅舅媽的房間。
路念一家是來得最早的,大姨和二姨還沒到,舅媽正在做菜,舅舅在一旁打下手,外公外婆坐在客廳里和路父路母閑聊,表弟梁浩處于最皮的年紀,正滿屋子亂竄。沒過多久大姨帶著表姐沈姿婕來了,她們住得也近,只不過沒有汽車,兩人擠公交來的。沈姿婕一進門就拉著路念說話去了,正閑得無聊的路念終于有了伴,十幾歲的少女總有聊不完的天。
半個小時后,離得最遠的小姨和小姨夫也姍姍來遲,路念的小姨年輕時也是美人一個,歲月對美人總是很寬容的,如今30多歲還懷著孕的她臉上有一些淺淺的紋路,略顯圓潤的臉蛋散發(fā)出母性的光輝。小姨夫小心地扶著她進門,她還嗔了他一句,“我又不是泥人,走幾步路要什么緊?!?/p>
也不怪小姨夫緊張,小姨的這一胎比較艱難,好不容易才懷上了,還是高齡產(chǎn)婦,又是頭胎,難免小心一些。外婆也站了起來,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噓寒問暖后開始指導(dǎo)她懷孕時應(yīng)該注意的,外婆在環(huán)境艱苦的6、70年代生下了四個健健康康的孩子,自有一套方法。
“你們今天也住在這?”外婆驚奇的聲音吸引了正在聽沈姿婕抱怨作業(yè)多的路念的注意力。
小姨夫溫和地點了點頭,“嗯,她懷孕了,就不折騰了,今年就陪她在娘家住一晚?!?/p>
平時小姨和小姨夫在娘家吃完飯還要趕回婆家再吃一頓,然后和公公婆婆一起守夜,所以外婆家的年夜飯總是很早就開始了,今年他們居然還能在這里住,外婆十分高興,樂呵呵地喊他們吃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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