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不是太陰之體?
拍賣會結(jié)束,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除了某個醉鬼之外。
最終聚寶閣不得不大出血了一次,才送走了這位實力強大的女修,這還是李管事出的主意。
這位不是好酒嗎?那就給對方送點美酒當做賠罪。
于是最后,女道士從聚寶閣這邊順走了“清若虛”、“玉練槌”、“浮玉春”、“廣府仙釀”等一大批美酒,其中凡酒、靈酒皆有,讓東家好一陣心疼。
也不知道該夸李管事聰明機智,還是說他蓄意報復(fù)了
蘇硯和王長齡兩人離開聚寶閣,這位“托塔天王”本來還想邀請貴客到府里去坐坐,但是蘇硯婉拒了。
見對方眼神中有少許失望之色,再加上王家前后兩次確實幫了不少忙,蘇硯想了想說道:“余杭王氏若想更進一步,我可以為你們指一條明路?!?
王長齡愣了一下,立刻便要當場跪下叩謝,這可是關(guān)乎王家未來千秋百代的大恩??!
但是蘇硯攔住了他,王長齡想想也是,現(xiàn)在在街上,人來人往的,不能給低調(diào)的謫仙人惹麻煩。
于是他只得抱著一顆火熱的心,攏著雙手,微微躬身,在一旁洗耳恭聽。
“此次洛陽一行,我觀綺瀧凰此女,天命正隆,又胸懷乾坤,日后她或許能做出一番讓天地革新的大事?!?
“王家日后若想更進一步,要想著的非是往修仙宗門靠攏,而是應(yīng)該登云路,早從龍,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蘇硯側(cè)頭問道。
“登云路,早從龍”王長齡喃喃念了一遍,立刻用力點頭。
這蘇仙人,分明是勸他們早日全心投效皇室,準確來說是投效女帝,單單是“天地革新”四個大字,就讓王長齡熱血沸騰,一陣遐想。
仙人的眼光不會有錯,他既然如此看好綺瀧凰,日后這位女帝的成就,也許會超過所有人的想象。
雖然王長齡暫時沒想出來,綺瀧凰在凡間想更進一步還能往哪兒走,但他還是選擇先相信,再相信!
“就這樣吧,今日之事記得謹守秘密,不可對外人述說。”
“他日若有緣,自有再見之時?!?
說完蘇硯就負手飄然遠去,王長齡抬手,下意識想追上去,但是最終他也沒邁步,只是帶著崇敬的眼神,目送仙人離去。
王長齡決定,此次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勸說家中那批老頑固,不能再當置身事外的墻頭草了。
余杭王氏今后要向清河崔氏那樣,徹底倒向女帝一系,趁早和皇室綁在一輛戰(zhàn)車上。
刻意用上了一點架云手段,讓自己離去的身影顯得比較飄逸,就這樣走了一段路,確認王長齡沒有跟上來之后,蘇硯才松了口氣。
反正自己也沒有騙他,綺瀧凰確實個要干大事的女人,早點投誠,綺瀧凰自然會代替自己照顧他們一二。
“走吧,我等你很久了。”
忽然響起的恬淡男聲,讓蘇硯愣了一下,旋即他生出驚喜之情。
側(cè)身一看,蘇硯果然發(fā)現(xiàn),身邊多了一位身穿玄色道袍,面相平凡的中年道士。
此刻這磨鏡道士依舊沒有背著工具,不知道那套吃飯的家伙被他丟到哪里去了。
“讓師父久等了。”蘇硯一邊跟著對方往前走,一邊認真說道。
“之前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剛才那個醉丫頭,倒是挺對我胃口的。如果沒有遇見伱,再加上我時間不多,可能真的就選她了。”磨鏡人語氣不無感嘆地說道。
蘇硯啞然,那自己還真的是趕了一個好巧,順便搶了那“冷酒鬼”的機緣。
“接下來,我只有半個月的時間能教你,學到多少就全看你自己了。”磨鏡人目視前方,目光深處有種難以言喻的落寞之色。
蘇硯愣了一下,磨鏡道士反復(fù)強調(diào)他時間不多,他到底是要遠行,還是大限將至?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問道:“師父,你半個月后要去哪里?”
磨鏡道士伸手指了指天上。
“飛升?!”蘇硯不由得露出驚訝之色。
“可是仙界已經(jīng)消失了,我聽青城宮一個對我很好的長輩說,不少老怪物明明境界到了,但都強行壓制自身的修為和氣息,一個個龜縮著不敢飛升?!?
“除非是大限已到,拖不下去了才會去搏一搏.”
磨鏡人搖頭,“我還沒到油盡燈枯的時候,最終也不一定會去到仙界,可能會死在半路上也說不定?!?
“你只需知道,這是一件我不得不做的事,而且已經(jīng)拖了很多年了。”
“我要找一個人,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越說到后面,磨鏡道士的語氣越發(fā)低沉,也越發(fā)落寞,有種遺世而獨立之感。
“到時候不管成與敗,生與死,我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將這一脈道統(tǒng)延續(xù)下去。”
聽著這位剛拜師的師父,近乎交代遺言的語氣,蘇硯心情有些沉重。
他沒有勸說什么,只是默默點頭。
“對了,你之前在拍賣會得到的那盞油燈,有點邪門,最好不要用它?!?
“愿望神燈?”蘇硯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磨鏡道士若有所思,“我也不清楚,它似乎是被某個強者制造出來的,我在它上面看到了許多因果糾纏的痕跡。”
“或許有人在借助它修煉因果之道吧,你要記住,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蘇硯點頭,那這盞油燈就暫時扔在代天殿里吧,這樣一來,可以避免它的主人定位找上門來。
至于許愿是萬萬不能許的,等自己境界高了以后,再來研究研究怎么鼓搗這東西。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竟出了城外,蘇硯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他們居然已經(jīng)身處于一處海邊?
不過仔細想想,杭州城雖然不算沿海地區(qū),但離最近的東海也才四五百里遠,一晃神之間來到東海之畔,對位于人間絕顛層次的磨鏡道士來說,似乎也不算離譜。
磨鏡人帶著蘇硯,來到海邊一塊光滑的大石上,兩人面對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