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姚安安眼睛一瞪!從床上站了起來。
她還沒有什么動作呢,姚念恩就快如閃電般倒退出去六七步,簡直形成條件反射了一般。
原因無他,很久以前,他就有一次因?yàn)樘^接近這個女人,結(jié)果差點(diǎn)被她活生生掐死!
要知道那個時候,姚念恩還沒有暴露,人緣風(fēng)評都很好,可是姚安安一直不喜歡他,總是叫他“壞家伙”。
那一次要不是姚無垠及時趕到,姚念恩就已經(jīng)是一具尸體了,也正是那次經(jīng)歷,讓他對這個變態(tài)女子多了幾分心理陰影。
說起這姚安安身上的情況,也著實(shí)古怪至極,她明明是個先天癡呆兒,不會練功,也懶得練,過往被父母逼迫練習(xí)天霜拳招法時,往往以哇哇大哭對抗。
但她卻生來力大無窮,而且一點(diǎn)都不笨重,動起手來速度極快、極靈活,下手就往活物的要害招呼,仿佛是天生的殺手一般。
早年坊間甚至有一個荒謬的傳言,說姚家大小姐是從小被野狼養(yǎng)大的,十幾歲后才被父母找回來,故而擁有野獸般的本能。
不過沒關(guān)系,姚念恩不擔(dān)心自己今晚洞不了房,晚上婚宴結(jié)束后,再讓父親親自出手,點(diǎn)穴制住這小妞,到時候看他怎么報復(fù)回來!
見姚安安并沒有猛撲過來,只是將手里的紙人遙遙扔過來,嘴里還喊著“咬他、咬他”,姚念恩稍微松了口氣。
那紙人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威脅,扔出來沒幾步遠(yuǎn)就掉落到地面上了。
因此姚念恩只是冷哼一聲,拍了拍衣服道:“我言盡于此,希望師娘到時候好好控制住安安,不然我會讓父親出手控制,免得她把我們兩家的臉都丟盡了?!?
姚夫人臉色難看,并沒有出聲回應(yīng),因?yàn)榇藭r說什么都沒用。
姚念恩轉(zhuǎn)身出門,還不忘把門關(guān)上再帶人離去,今天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見這煞星終于走了,姚夫人終于松了口氣,然后她面帶哀切地對旁邊的女兒說道:
“乖安安,等有人叫我們出去之后,你一定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記得先不要輕舉妄動,會有人來救我們的,你父親那些至交好友、生死兄弟一定會來,到時候我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但是姚安安并沒有理會自己的母親,她只是失望地看著地上那個紙人,整個人呆呆愣愣的,一動不動。
這一幕這讓姚夫人更加悲傷痛苦,只覺得幾乎要徹底絕望了。
要不是想著,今天應(yīng)該會有打抱不平之人出現(xiàn),姚夫人甚至想帶著女兒一起自殺,寧愿死也不讓那個狼心狗肺的禽獸得逞!
隨著時間推移,賓客們陸陸續(xù)續(xù)抵達(dá)梅花塢,姚府總算是漸漸熱鬧了起來。
其實(shí)正式的婚宴,要等到入夜之后,但是喜帖上卻特意提及,讓賓客們盡量午前抵達(dá),沒具體說要做什么,但是賓客心中卻已經(jīng)有所猜測。
由于來者眾多,所以婚宴不在府內(nèi)舉辦,而是在府外;本來風(fēng)雪大的話,還要去鎮(zhèn)上的酒樓辦,還好今天老天爺給面子。
蘇硯他們一行人抵達(dá)之時,不少人已經(jīng)隨完禮,正式入席就坐。
對了,那個名為蕭天賜的半大少年,在路上已經(jīng)和蘇硯混得很熟了。
主要是他對蘇硯和段嫣兩人都很好奇,他還偷偷問蘇硯,漂亮姐姐到底是不是女鬼變的,晚上會不會偷偷吸主人的精氣?
蘇硯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會的;這回答嚇得蕭天賜跑回父母身邊,不敢再過來了。
倒是段嫣在旁邊聽得有些臉紅。
由于蘇硯他們是和拄鐵拐的老瘸子一伙人來的,所以有專門的人手盯著他們,老瘸子也不去隨禮,只是大大咧咧地入席坐下,就差沒喊主人家親自出來招呼他了。
蘇硯二人,自然是和老瘸子他們坐同一桌;值得一提的是,進(jìn)去姚府中隨禮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都出來了,但是那個了空和尚卻遲遲沒見出來。
于是同桌一位三十來歲,腰挎雙刀的中年女子主動說道:“可能是去向主人家,匯報道長的消息了?!?
她旁邊坐著一位面相平凡,腰間佩劍的消瘦男子,老瘸子這一路攏共就這四個人了,其他還有多少人愿意幫姚家出頭的,暫時還是個未知數(shù)。
老瘸子冷笑一聲,“這種墻頭草,早就知道他會這么做了?!?
蘇硯倒是不關(guān)心這個,他有種立刻去見見那位姚小姐的沖動,但是想了想,還是按耐住自己。
不要急,不要急,萬一不是呢?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都到現(xiàn)在這個距離了,蘇硯已經(jīng)能確認(rèn),紫衣魔君遺留的玉佩就在姚府之中。
但他擔(dān)心的是,他想找的人,和紫衣魔君遇見的癡呆少女,有可能一開始就不是同一個人。
時間越臨近中午,來的人就越多,等到場地上一桌桌賓客差不多快坐滿之時,主人家終于出面了。
一時間喜慶的樂聲暫歇,又有仆役唱喏,“慕容老爺子、姚家家主到!”
接著才是府門大開,一個身穿淺灰色長袍,精神矍鑠,鶴發(fā)童顏的白發(fā)束冠老者,負(fù)手于后,氣度如淵渟岳峙,當(dāng)先踏步而出。
他身后跟著一位身穿紅色新郎官服,風(fēng)度翩翩的年輕佳公子,公子面帶微笑,看上也是大氣從容。
緊接著讓眾多賓客有些措不及防的是,這婚禮還未開始呢,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就被丫鬟攙扶著從府中走出。
而且換上一襲喜慶外衣的姚夫人程蕓,也面無表情地陪同女兒一起出現(xiàn)。
“讓諸位貴客久等了!”面色紅潤,眼神如鷹隼一般銳利的慕容謀,當(dāng)先拱手對眾人說道。
“今日是犬子的大婚之日,也是姚家的大喜之日,本來不該由我來喧賓奪主主持這一切。只是我提前收到消息,有人刻意挑在今天鬧事,意圖破壞兩家聯(lián)姻?!?
“因此咱們不妨把話攤開來說,今日姚無垠之遺孀、千金均在此,犬子亦在此,各位江湖好漢,誰對這場婚禮有意見的,不妨站出來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