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有些憂傷的紅玉,“紅玉姑娘,既然是那位先生的意思,等一下我會派人來接你離開醉香樓?!?
“之后你就是自由身的良民了,賤籍也會注銷,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紅玉默默點頭,她還是太貪心了,僅僅只是一面之緣,最后能有這樣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是叨天之幸。
紅玉心中暗暗決定,以后要給那位恩公立一個長生牌位,時時拜祭。
——
洛陽的夜晚依舊繁華,蘇硯兩人沿著北市大街,往上東門方向而去。
路上蓮月很有興致,一直在說之前青樓中發(fā)生的事。
蘇硯只是微笑聽著,等經(jīng)過教業(yè)坊,快到城門之時,他才問道:“接下來你打算去哪?”
蓮月一下子啞了,“我,我”
她本來想說:當然是回白馬寺,但是這會兒才想起來,她早上才剛剛和前輩辭別。
現(xiàn)在要怎么辦?改口說不走了?
可是留下來的話,自己好像也沒多少能幫得上前輩的地方,或者說,她沒有不可替代性。
想到這里,蓮月有些郁悶,她雖然已經(jīng)在修行界中混得小有名氣,但是卡在第四境也是多年了。
“我打算回一趟無憂谷,好久沒回去了。”
“這次我要閉關(guān),不突破至第五境,絕不出無憂谷一步!”
見蓮月面色十分堅決,蘇硯贊許地點頭,“記得少造殺孽,另外像什么采補之類的事就別做了?!?
蓮月一下子露出尷尬之色,她微微低頭道:“上次,上次那是被老和尚打傷,逼到了絕路,才對會前輩不敬的?!?
“以后我不會”
蘇硯忽然側(cè)頭,看向路邊一間酒樓,只見兩個小二正罵罵咧咧地,將一個醉鬼推到門外,毫不客氣地抄著棍子上去就是一頓毒打。
這種情況,路人見到了也不會管,多半是白吃白喝,沒錢結(jié)賬的,被打了也是活該。
“怎么了?”話說到一半的蓮月疑惑問道。
蘇硯挑了挑眉頭,“是個熟人,你在這里等著?!?
那躺在地上被毒打的醉鬼是個年輕人,他身穿一襲黑色勁裝,皮膚白皙,面相也算得上周正,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那種窮得吃不起飯的人。
此刻他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了,一邊悶哼,一邊嘴里還在喃喃念叨著:“打,打死我,打死.”
兩個小二本就得了掌柜的吩咐,照死里打,打出事他負責;現(xiàn)在聽這小子還“不服氣”,他們一下子更來勁了。
“行了。”隨著一個聲音淡淡響起,小二們渾身一寒,肢體瞬間僵硬,感覺仿佛被什么危險之物盯上,又像是被人用劍架在脖子前。
“他喝了多少錢?”蘇硯走近前問道。
兩個小二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轉(zhuǎn)身,“三,三十兩銀,此人喝了整整一晚上,其中還有幾壇陳年好酒?!?
不然掌柜也不會那么氣,看這家伙人模狗樣的,結(jié)果身上居然掏不出來一個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