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國的夜燈紅酒綠,人聲靡靡,兩個美麗的女士坐在吧臺上聽著凄婉的歌聲,一杯一杯喝著麻醉人神經(jīng)的液體。
蘇和晃了晃沉在杯里的那一點點液體,對著空氣敬了敬,緋紅的臉上開著絢爛的笑意:“干杯!”
質(zhì)變
凌遠又一次撥打了蘇和的手機,冰冷的女聲提醒“你撥打的用戶暫時不在服務區(qū)”。
他也給蘇和發(fā)了很多微信。
“在哪里?”
“今天有空嗎?”
“我硬了?!?/p>
“你他媽又想逃去哪兒?”
“蘇和,我想肏你。”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求求你給我回個信?!?/p>
……
“蘇和”
“蘇和”
“蘇和”
希望變成失望,失望變成絕望,絕望被扭曲成病態(tài)的歇斯底里。
凌遠壓抑不住體內(nèi)躁狂的野獸,白日里帶著虛假的面具工作,夜晚在老宅里發(fā)泄心中的怨忿。
他將蘇和的照片撕成碎片,醒來又小心翼翼地拼好,視若珍寶地捧在手里親吻。滾燙的淚水藏在夜里,將絕望和無奈鎖在單薄的皮囊下,凌遠知道自己又病了,可是這一次再不會有誰來拯救他了。
陳啟源和鐘浩周旋了很久,那塊地皮鐘浩爽快地應允下了,可那夜那個女人是誰鐘浩死活都不肯說。
“就是個雛兒,你現(xiàn)在讓我找我也找不到人了???”鐘浩沒想到陳啟源這么難纏,想到裴岳腦瓜子鬧騰得厲害,插科打諢了幾句就溜了。
陳啟源那夜沒有戴套,射在不知姓名的女人體內(nèi)也不止一次。雖然他覺得自己和蘇和這么多年都沒有懷孕應該不會這么巧,但得不到確認心中總是堵得慌。還有蘇和的事,前幾天女人給他發(fā)了條要出國散心地短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找私家偵探查她結(jié)婚這幾年的私生活也沒有進展,除了自己,蘇和最親密的異性也只有最近才剛剛回國的凌遠。
陳啟源突然萌生一個想法,又頓時覺得自己是異想天開??戳丝磿r間,還要去和凌遠討論后續(xù)推出產(chǎn)品的事宜,他直接開車去了凌遠的公司。
才幾天沒見,他發(fā)現(xiàn)凌遠清減了很多,臉色也不太好,眼底是深深的墨色。
他皺眉問道:“才幾天沒見,你怎么瘦了這么大一圈?”
凌遠倚著沙發(fā)無力地扯了扯唇角,語氣平平:“最近有點忙。”
“是不是晚上忙著陪女朋友了?你年紀小,別瞎折騰?!标悊⒃撮_玩笑道,“要不是你姐出國散心了,我和你姐該請你們吃頓飯的?!?/p>
凌遠停下動作,聲音沙啞地問道:“她什么時候出國的?”
“就前幾天,說要散心,手機號都換了。我最近都聯(lián)系不到她呢?”陳啟源內(nèi)心覺得諷刺,自己編起謊話連草稿都不用打了。
凌遠表情晦澀難懂,他斂下眼眸將手上的文件看了一遍,簽完字交給了陳啟源。
陳啟源起身準備離開,凌遠想了想喊住了他:“姐夫,你是不是和我姐鬧矛盾了?!?/p>
“沒,沒有啊?!北涣柽h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盯著,陳啟源有些心虛,語氣都結(jié)巴了。
忽然凌遠笑了起來,幽深的瞳孔亮的詭異,輕輕回道:“那就好?!?/p>
陳啟源離開辦公室后,凌遠嘴畔的弧度瞬間抿成一條線,他拿起手機狠狠地砸向地面,一聲巨響,手機四分五裂。
幸好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好,外面的員工一如既往地忙碌著。
時間的齒輪不會因為某個人停止或者倒轉(zhuǎn)。
蘇和跟著周倩又跑到沙漠來了場流浪,白皙的皮膚曬成了健康的小麥色,性格恢復了少女時期的活潑高傲,她在旅行中涅槃,眼神中帶著久違的自信。
28歲的年紀,她抓住了17歲的驕傲。
陳啟源按著母親規(guī)劃的步調(diào)兢兢業(yè)業(yè)地工作著,期間的一次家庭聚會因為蘇和的缺席母親再一次動氣了,深夜他回到家躺在冰冷的雙人床上心里說不出的煩悶。這場婚姻他付出太多,他沒有心情再去換一任妻子培養(yǎng)感情習慣對方。工作家庭的事已經(jīng)是太沉重的負擔,他只想有盞昏黃的燈溫柔似水的女人,就像以前的蘇和一樣的女人,守著他一起到老。
而凌遠,在無人關注的陰暗里,放任著心中的野獸破繭而出。他把自己變成了怪物,在黑暗中肆意著等待撕碎一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