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淡淡回道,“去個衛(wèi)生間?!?/p>
男人頗為尷尬,“這個破飯館,包廂里連個獨(dú)立的衛(wèi)生間都沒有?!?/p>
眼瞧著尤其朝自個這邊走過來,楊猛趕忙走到幽暗的樓梯口,跨上去兩節(jié)。等尤其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再次朝那個包廂走過去的時候,男人還站在門口等尤其,倆人有說有笑地走了進(jìn)去。
楊猛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開了,腦漿濺落滿地。
瞬間什么都明白了。
楊猛大步朝那個包廂走去,一腳踹開門,那個男人正在給尤其倒酒,女人笑盈盈的,里面的氣氛真和諧。
尤其看到楊猛的一剎那,愣住了。
“你……你怎么來了?”
楊猛抄起一把凳子就砸到了尤其身上。
“尤其我草你大爺!我楊猛沒窮酸到要靠你費(fèi)這么大工夫接濟(jì)我的份上,你知道派出所的工作是我爸花了多大心血才搞定的么?就被你安排好的一出戲給糟踐了!我今兒非打死你不可,我草!”
旁邊的倆人第一次瞧見尤其這么慫,他們和尤其有過幾次接觸,平日里也關(guān)注一下他的新聞,印象中尤其脾氣很不好,經(jīng)常對記者爆粗。怎么被這么一個弱小雞子似的人給拿住了?挨了這么多下,一點(diǎn)兒沒生氣,還總是賠著笑。
“行,你樂意打就打吧,打完了繼續(xù)跟我干?!?/p>
旁邊的女的看不下去了,一邊勸阻一邊埋怨楊猛,“你也真是的,他不是為了你好么?那派出所能有什么賺頭???你瞧瞧你現(xiàn)在跟著他,車也開上了,名牌也穿上了。什么都是人家給你的,到頭來你還不樂意了!”
“你們倆先滾出去!”尤其怒吼一聲。
男人拽著女人,匆忙的離開了包廂。
楊猛喘著粗氣,將衣服一件一件地扯下來撇到尤其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都還你,全都還你,外邊的車我也不開了,您嘞好自為之吧!”
說完,赤膊短褲地奔出了飯館。
十一月份的北京夜晚,早已冷風(fēng)習(xí)習(xí),楊猛就穿著一條短褲在街上攔車,一輛又一輛的出租車與他擦身而過,愣是沒人樂意拉他。最后還是一個好心眼兒的大爺,把楊猛請上了他的出租摩的。
摩的一啟動,里面到處都漏風(fēng),楊猛用手摸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車棚就是用透明膠帶糊的,依稀可見外面朦朧的燈光。楊猛感慨萬分,怎么就從開著名車,穿著名牌的小金領(lǐng)一下子淪落到衣不遮體,做沒棚摩的的地步了?
前面的老大爺開口了。
“小伙子,被逮住了?”
楊猛哆嗦得骨頭縫都是疼的,聽到老大爺這話,腦袋一下就熱了。低頭瞧瞧自個的裝扮,再看看外面裹著大衣,步履匆匆的行人,兩道辛酸淚滑落眼眶。
“下次小心著點(diǎn)兒吧?!?/p>
“……”
“去哪啊,小伙子?”
楊猛吸著鼻子,腦子遲鈍地轉(zhuǎn)了轉(zhuǎn),貌似除了投奔白洛因,也沒的選擇了。誰讓他最幸福呢?不去禍害禍害心里多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