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過追上去,看到不遠處的兵士前來尋他,嘆了一聲便也作罷。
從臨旗往西有一大片無人的地帶,言渚昏迷之前只感到全身被寒冷裹挾,四肢麻木得失去了知覺。
他從午后逃了出來,追兵跟了一路,直到太陽昏沉四周的溫度一點點散去,再往深處走就算抓到了人也很難帶回來,追兵略一疏忽就見不到人了。
馬也受不住這樣的天氣,馱著他就憑著記憶要往回走,他也怕追兵未走,死死拉著韁繩,后來便直接摔下了馬。
醒來的時候耳邊有火焰升騰劈啪之聲,他渾身被纏得緊,耳邊最初像是炸開的喧鬧,后來才逐漸聽到了一些聲響。
是訴莫話,但偶爾也夾雜著幾句大梁話。
“他醒了?!币粋€老者突然說了一句,言渚神智還不清楚的時候就被一個兵士打扮的人吵吵嚷嚷著抓起來看了兩眼,確認是醒了沒死的時候就不再管他,只是揮了兩鞭子,似有恐嚇之意。
他氣得牙根癢,但是身上沒力氣便沒有多反抗。
他身上裹著羊毛,一旁不過十歲的小孩兒將他扶了起來,他看著周圍,有五人左右的訴莫兵士,還有三十多個大梁人,青壯年的男子多半被上了鐐銬,剩下的人里男女老少皆有。這周圍都是帳篷,
“咱們這是去哪兒?”他被遞了一碗熱水,里外涼透的身子才恢復(fù)了些微暖意,只是一伸出手還是在止不住顫抖,全身也沒有力氣。
“訴莫王庭?!逼鹣鹊睦险叽鸬?。
他頓時愣了神。
見他如此,那老者以為他是害怕,只好無奈說:“我們都是俘虜,半路上見到你躺在那兒,先前剛好跑了個俘虜,他們那些人也不好交差,白撿了你,倒剛好湊上數(shù)額了。你也不用多想,至少你現(xiàn)下命保住了。”
這段日子交鋒頗多,輸贏兼有,有俘虜被壓往訴莫也是常事。
“咱們要被送到王庭?”他問道。
“是啊,我三十年前也被抓過一次,那時候,還給我一副鐐銬呢,”老者還笑了幾聲,他懷中抱著自己的孫女倒是顯得坦然,“到時候就是分給各處做苦力?!?/p>
“那您后來逃出來了?”
“那時候是跟著一個外駐的貴族,大梁的大軍攻陷了那兒,我們才逃出來的?!?/p>
那孫女似乎是勞累異常,嫌他倆說話的聲音太吵鬧還嘟囔了兩句昏沉睡去,他們也就只能小聲交談了幾句。
這里已經(jīng)是訴莫境內(nèi),言渚喝水的時候,憑著燒著的柴火看見了水影中的自己。大概是摔下來的時候摔著了臉,擦破了一些地方,整張臉又全是黑灰血痕,還有一些被凍傷的樣子。
他想了想看到地上一片還算鋒利的碎石,咬牙拿著它從自己散亂的頭發(fā)上劃過,割去了不少。
這樣看起來,若不是正面碰上見過他的人,應(yīng)當(dāng)無人能認得出來了。
他現(xiàn)下沒什么力氣,訴莫人怕他力氣恢復(fù)了逃跑給他上了腳銬,看來現(xiàn)下是逃不走了。
當(dāng)時在堂內(nèi)他見骨里神色不對隱有殺氣的時候就先動了手,但仍舊是狼狽至此才能逃出。
也不知外面是什么光景了。
言·能伸能縮·渚(?)
雖然,我覺得,應(yīng)該沒有,明天要高考的orz,
但還是,高考順利(?)